緩時快,時沉時重,眾人的心緒隨著她的聲音而變化,起初還在竊竊私語的一些人都收了聲音,認真地聽了起來。
“天亮了,這名最後的官兵尚不知道他的同伴都已經遭遇了不幸,仍是盡職盡責地在林中尋找,因為一日一夜沒有吃飯,到天明的時候他已經飢腸轆轆,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座小茅屋,心中有些遲疑,但還是走上前去。”
“官兵走到茅屋前和事小心地出聲詢問,‘請問這裡面住有人嗎?’,片刻後他就聽到有個蒼老的聲音回答,‘有,你有何事?’,聽到這老人的聲音,官兵鬆了一口氣,很是高興滴問道,‘我是路過的,大爺,您家裡可有吃的,我拿錢與你換些好麼?’那蒼老的聲音又答道:‘好,那你就進來吧,我昨夜染了風寒不便著涼。’他說完話,官兵就聽到了幾下淺淺的咳嗽聲。”
遺玉雖沒有刻意模仿老人說話的聲音,可是兩種語氣她卻用不同的語調明顯地區分看來,在座的聽眾感受十分真切,很容易就想象到當時的場景。
長孫嫻也在認真聽著她講故事,但她的目的卻是為了藉機打斷遺玉,原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能講出什麼有趣的故事來,而開這會兒席上眾人顯然已經被她的故事所吸引,就連上座的皇上也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這種情況實在是她沒有想到的。
可聽到遺玉降到茅屋處她卻嗤笑一聲,暗道一句“故弄玄虛”,側頭對一旁的少年低語兩聲,那少年點點頭待要起身,卻聽遺玉話鋒一轉,從剛才那種語境脫離了出來。
“那屋裡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老人,而是官兵們要追捕的強盜本人,他有一手絕活,可以將不同的人生模仿的惟妙惟肖,他在屋門內設上陷阱,前面已經利用這個方法引哄了四個官兵進小屋,只要人一進來便會因為陷阱失了先機,必死無疑。”
長孫嫻皺著眉望著那黃衣少女,身邊的少年有些尷尬地看了她一眼,起到一半的身子又悄悄坐了回去。
聽到遺玉的話,不少人心中都有些緊張,只道那官兵顯然沒有發現圈套,若是進到屋中去,豈不正中強盜的下懷。
遺玉掃了一眼席間眾人,語氣再次變化:
“那名官兵上前兩步,一手待要去推門,一手放在腰間去掏錢,可就在他手觸到門扉前一刻卻停了下來,低呼一聲,‘啊,我錢袋子怎麼不見而來!’之後屋外便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屋裡的強盜聽見動靜後出聲問道,‘年輕人,你還在嗎?’屋外一片靜悄悄的。”
席間眾人神情一鬆,正在暗道那官兵好運氣,丟了錢袋卻撿了一條命,就聽遺玉繼續講道:
“那簽到一連問了幾聲後,茅屋的門被他從裡面開啟一條縫隙,他探出一顆腦袋來察看外面的情況,就在這時——”遺玉聲音陡然一變,“一把劍從一旁猛然刺來,抵在了這強盜的脖子上。”
“強盜渾身僵硬地側目看去,就見那持劍冷笑的人正式林中僅剩的那個官兵,強盜很是驚訝,他知道機子已經在劫難逃,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是如何察覺到的?’”
故事見到這裡,遺玉卻突然停了下來,環顧眾人一圈後,朗聲問道:“諸位可是知道,這最後的一名官兵是如何看出破綻來的?”
見席間眾人都低下頭去沉思,遺玉嘴角掛著微笑,心裡卻開始著急起來,怎麼都這半天而來盧智還沒有回來,難道又遇到什麼事不成?
片刻後就有人起身回答,答案各是不一,可卻沒有一個符合的,最離譜的是程小鳳的說法:
“那個官兵肯定是武功高強的很,會江湖上一種傳聞中的聽聲辨息大法,所以察覺到了強盜的氣息有問題,小玉,我說的對不對啊?”
遺玉苦笑不得地否定了,“小鳳姐,那個官兵並不會你所說的那個什麼辨息大法。”
程小鳳有些失望地坐下後,長孫嫻就站了起來,清麗的小臉帶著些許冷淡地說道:“盧姑娘就不用賣關子了,趕緊把謎底與我們講了,後面還有人尚未獻藝呢。”
這下本來還在為答案爭執不休的一些人頓時停了下來,而後紛紛應聲,這世間可是寶貴的很,遺玉輕吸一口氣,靜靜地看著長孫嫻一眼。
“盧姑娘,朕也猜不出,你就把答案揭曉了吧。”
李世民目中帶了一絲興味地看著場中的兩名對視的少女,金口一開,遺玉自然不能再接著利用讓眾人想答案去拖延時間。
她點頭之後,又再次講述了起來,“那強盜這般問後,官兵一手持劍,另一隻手指著一處地方,冷聲道,‘因為我的眼睛夠亮,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