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哪想下一刻就聽見身邊那人低聲道:
“好。”
好的意思就是他願意試試,試試的意思就是他要躺上面洗髮,讓誰給洗呢——遺玉有些僵硬地抬頭看向李秦,對上他那對在清晨時少了兩分妖冶,多了些清麗的瞳孔,想起阿生昨天對地說的…算了,早就該有覺悟了不是,李泰的頭不能隨便摸,這院子裡又沒什麼貼身丫鬟,等過兩天藥材齊了,她照樣得親自上場,現在就當是練手了!
阿生看著遺玉臉上細微的變幻,咧嘴一笑,道:“盧小姐,那就麻煩您了,我讓人燒水去,”又對李秦道:“主子,您在哪兒洗啊?”
李泰伸手一指院西的一棵松樹下,而後就轉身揹著手回屋去了。
阿生吩咐著僕人將洗髮椅抬到那棵樹下,又讓人去燒水,遺玉低頭看著身側同樣仰頭看她的銀霄,小聲嘀咕道:“得,都成洗頭小妹了。”
阿生往旁邊挪開,看他走到這洗髮椅邊上打量。
遺玉偷瞄了眼李泰的側臉,見他發冠整潔,面容冷淡,半點不帶沒休息好的模樣,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這就是照著你那圖紙做的?”
見他問話,遺玉飛快地收回視線,忍不住讚道:“是,這木匠做的極好,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尤其是那枕頭的地方,我並沒提到,卻做了出來,這皮革墊在上面很是舒適,頸部不會難受,殿下,您要不試試?”
遺玉看著這洗髮椅,在讚歎中一時失口,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哪想下一刻就聽見身邊那人低聲道:
“好。”
好的意思就是他願意試試,試試的意思就是他要躺上面洗髮,讓誰給洗呢——遺玉有些僵硬地抬頭看向李秦,對上他那對在清晨時少了兩分妖冶,多了些清麗的瞳孔,想起阿生昨天對地說的…算了,早就該有覺悟了不是,李泰的頭不能隨便摸,這院子裡又沒什麼貼身丫鬟,等過兩天藥材齊了,她照樣得親自上場,現在就當是練手了!
阿生看著遺玉臉上細微的變幻,咧嘴一笑,道:“盧小姐,那就麻煩您了,我讓人燒水去,”又對李秦道:“主子,您在哪兒洗啊?”
李泰伸手一指院西的一棵松樹下,而後就轉身揹著手回屋去了。
阿生吩咐著僕人將洗髮椅抬到那棵樹下,又讓人去燒水,遺玉低頭看著身側同樣仰頭看她的銀霄,小聲嘀咕道:“得,都成洗頭小妹了。”
“呦”聽力極佳的銀宵不明所以地回了她一聲。
……
今天又是個晴天,雖是秋季,卻不燥不熱,辰時過半,陽光從小樓東側的高大松柏中傳過羈旅,照到院西時候就只剩下了零星的光斑。
遺玉站在躺椅後面,露出兩截白嫩似藕的小胳膊,一手試了試水溫,然後又彎腰從木桶舀出半瓢熱水添在盆中。
李泰的髮質極好,黑亮且髮絲纖長,烏黑的髮絲漂浮著,淡淡的水蒸氣燻騰著他的臉龐,顯得有些飄渺,遺玉幾乎不忍下手去破壞這幅美景。
她先將他的髮梢打溼,用散發著同他常用的薰香一種味道的胰子塗抹在他的髮尾,一點點向上揉搓起來。
閉上眼睛的李泰總是給人一種很沉靜的感覺,不是遺玉記憶中形容男子,諸如蓄勢待發的野豹、深沉的古井之類,非要出一個形容詞來,她覺得這時的他就像是一棵樹,一顆紮根很深的大樹,沒有參天的高度,卻有牢固的根脈,給人一種狂風暴雨亦無法撼動之感。
第一五四章 小人物
小樓東側的一棵樹下,紅木軟榻上斜依著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寬鬆的袍子,肩上留有些許水痕,帶著溼氣的黑髮,一縷縷地散在靠背上,榻側兩步處鋪著一張花白的毯子,上面盤腿坐著一名十二三歲的綠衣少女,兩人各自手捧著書卷,沒有任何交流,卻有種靜謐流動在他們之間。
通往小樓的花廳中,阿生蹲在地上,一邊拿刀子割著銅盆中脆黃的烤肉,一邊對立在它身側,歪著脖子輕啄羽毛的銀霄,小聲嘀咕道:
“早上不吃飽,這會兒又要加餐,你小子一天要吃幾頓才夠,毛病還多,真是折騰人,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在別院裡待著,現在倒要我伺候你……”
銀霄聽見他的抱怨後,只是側頭“咕噥”了兩聲作為回應,而後就繼續去梳理它光潔的羽毛。
遺玉翻過手中書卷最後一頁,回味著故事的情節,伸手到一旁的茶案上斟了杯茶水打算潤下喉,茶案的那邊就是李泰所躺的軟榻,她喝著茶水,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