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多久?”
“十日。”
遺玉捂著臉忍住撇嘴的衝動,十日,九月學裡本來就要沐休一整個月,那她不是直接歇到十月去了。
“那你也該早告訴我,讓我收拾收拾東西再走啊。”
“你收拾什麼,該帶的我都讓陳曲給帶上了。”
“我那一箱子書沒有帶上。”
“還敢說,你又亂收陌生人的東西。”
遺玉輕哼一聲,“若不是你口中的這個陌生人,怕是你小妹我這輩子就破相了。”
“誰讓你去騎馬的。”
“……”
又被噎了回來,遺玉不再找不痛快,扭頭掀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色,眉頭才微微皺了起來。
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她中午在坤院的床上醒來後,盧智就守在一旁,問了她一些在馬場上發生的事情,她都據實說了,她大哥臉上是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教訓了她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到了下午下學後才來接她回家。
盧智顯然正準備做些什麼,不願意她摻合進去,或者是不放心她繼續在學裡待著,所以才讓她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對此她並無異議,早上的驚馬事件的確讓她受了不小驚嚇,想到在馬背上那種叫天天不靈,喚地地不應的感覺,她就想吐。
幸好她最後雖是稀裡糊塗地從馬身上墜了下來,但摔在厚厚的草地上避免了斷手斷腳的悲慘下場。
聽盧智說還是人家程小胖子一路揹著她從大花園跑到醫館去的,想想就驚訝,小胖子圓滾滾的,比她也高不了多少,能揹著她這麼個大活人跑那麼遠,體力真好啊。
嗯,回去一定多做些好吃的,讓盧智後天給程小胖子帶去。
******
遺玉靠坐在床頭,垂著腦袋聽著盧氏的訓斥,時不時偷偷打個哈欠,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她娘也不嫌口渴。
“……你就不能讓娘省省心,好了傷口忘了疤,你是不是誠心讓娘難受……你說,你以後還騎馬不騎了!”
遺玉暗歎一口氣,“娘,歲考時候,御馬是要算進學評裡的。”說實話,她也不想再騎馬了,太恐怖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有陰影了。
“你、你還打算騎馬?”
“呃……娘,我肚子餓了。”遺玉看見掀開簾子一角朝裡面偷看的盧俊,決定還是趕緊轉移話題為好。
“餓了?你等等啊,娘去看看她們做好飯沒有。”
盧氏話音一落,盧俊趕緊把簾子放了下去,等她出去一會兒後,才溜了進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小玉,不是二哥說你,你也太沒有分寸了,這馬也是能亂騎的?想當初我第一次騎馬也是足足學了……後來啊,那次比賽我贏了她們六個人,把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面,哈哈!想到他們那個喪氣樣子我就想笑!”
遺玉聽著盧俊從一開始裝模作樣地訓斥她,變成吹噓他有次同別人比賽御術的事情,聽到最後,看見悄悄站在他身後叉腰瞪眼的盧氏,憋著笑誇讚道:
“二哥真厲害,那你駕馬一定跑得很快吧。”
“那是,跑起來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呼地就過去了!哈哈——哎呦!”盧俊揉著後腦臉上還掛著尚未收起的傻笑,扭頭看見盧氏後,趕緊站了起來。
盧氏瞪著他,重複道:“呼地就過去了?”
“呵呵,娘,我、我去看看晚飯好沒有。”說完便繞過盧氏一溜煙跑了出去。
盧氏回頭看見遺玉偷笑,也甩她一個眼刀子,“不許信你二哥瞎扯,聽見沒?”
“嗯。”遺玉重重一點頭。
“晚飯好了,等下娘給你端來。”
“娘,我就是臉上有些口子,手腳又沒問題,還是出去吃吧。”
“不行,這有時候磕著碰著,一開始就是沒感覺,等過了一兩天才難受,好好躺兩天再說,聽孃的話。”
遺玉為了讓盧氏安心,就沒再拒絕,雖然她自覺除了四肢痠痛外並沒傷到骨頭,但還是任盧氏在床上擺了小案吃晚飯。
吃飽喝足困勁兒就來了,在陳曲的伺候下洗漱罷,又讓盧氏給她上了藥,遺玉美美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盧氏躺在外側,伸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嘆氣道:“瞧你個沒心沒肺的,臉都傷成這樣子了,還笑得出來。”
她哪知道,遺玉這態度,一是自恃有那去疤的煉雪霜,二是眼不見心不煩,是個正常女子都不會希望看見自己破相的樣子,所以她自醒來以後就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