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哥你看。”胡車兒指著地圖畫道:“真定往右十幾裡有座山,名喚楓山,右上有林名喚楓林。此林不大,全都是楓樹。”
“羅裡羅嗦一大堆,揀要緊的說。”什麼楓山楓林,亂七八遭,沒有一個想要的。
“呃?”見他破罵,胡車兒一愣,弱弱詢問:“真哥不是問山林嗎?”
見這傻蛋傻成如此模樣,阿真翻白眼說道:“和我說說通往桑乾的道路情況,道路左右有何山林就行了,別跑太遠了。”
“喔。”胡車兒明白了,看著地圖想了想,最後搖頭道:“真哥,兩城中央可以肯定是有駐軍寨,但是駐在哪裡卻確不知。”
“草……”低聲咒罵,皺眉大瞪眼前這個訥訥老臉,退而求其次說道:“原來的軍道是在哪裡?”
“這裡。”出了一次捶,胡車兒馬上彌補過來,手指偏向真定道:“真定往右十五、六里地。”
阿真看了看他點的那地方,急問道:“有別的小路嗎?”
“除大道後另有三條山道可通桑乾,但是這三條山路必定有設棧道。”胡車兒老實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阿真咬嘴啐罵了一句,如遼軍沒在山道設棧道,還駐個屁寨,設著好看啊。
又被罵了,胡車兒委屈之極,愣看阿真弱弱詢問:“難道真哥不是問小道?”他剛才沒有聽錯呀,他是問他有沒有小道沒錯吧?
無法相像眼前這個笨蛋比自已所想的還要笨,阿真狠瞪著他說道:“不為人知的小道,不可能設棧道的小道。”
“原來如此。”胡車兒大徹大悟。
見他明瞭了,阿真迫切急問:“怎麼樣?”
“沒有。”想也不想,馬上否定答案。
“靠……”再一聲咒罵從大嘴巴內瀉出,擺手揮退這個不再有利用價值的傢伙,繼續與那張鬼畫符死磕上。
第44章《險渡流域》
巨寬的黃河北流域,河水湍急,一lang高過一lang。
“啊……”百名兵士力臂撐著長木槁,心驚膽顫地在漆黑湍沸的河面一截一截懼進。
“叫毛啊,天這麼熱掉下去就當洗澡,有什麼好叫的。”嚇的臉色發白,阿真蹲坐在人群中央,耳裡不爽的聽著這些群蠢蛋一聲一聲怯懼地驚呼,非常不爽的破罵道:“被水沖走了,最多也就殘廢,要死哪能這麼容易……”
“啊……”話還沒說完,木伐被一個巨lang高高捲起,猛拽住蘇大手臂的阿真嚇的血色褪盡,無法自住的撩聲慘叫。
一陣刺耳的尖叫傳進眾人耳內,同樣心驚膽裂的兵士們,隨著被高攀而上的木伐落下,一顆心也跟著落回肚子裡,隨後集體崩潰了。剛才那大爺不準別人叫,可自已卻叫的比誰都還大聲,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汗……
隨著木伐落回黑水中,阿真腦門滑下顆超大的汗,掩飾地朝這群瞪大牛眼,如見鬼一般猛看他的兵士笑道:“這個……意外,絕對是意外……”
“真哥,不用害怕,被水沖走最多也就殘廢,要死沒那麼容易。”胡車兒馬上把原話奉送給他。
繼大汗後,三條黑線又從阿真額頭滑下,超厚的臉皮有微微泛紅,兇瞪前面這個要笑不笑的胡車兒罵道:“全都不許叫,不然我……”
“啊……”又感覺自已在騰飛,阿真情難自禁又脫口尖叫。
這次大家都沒有叫了,集體非常不屑的朝中央這位大爺射去鄙視的一眼,靜默無聲撐著木槁,一截一截地向對岸龜行而去。
一艇殘伐無法自住的飄蕩於湍河之間,支離破碎的被大lang捲起墮落,混滿黃泥的澎湃河水溼盡了殘伐上二百餘人。
咕嚕……
“幹……”被一滔巨lang迎面撲來,阿真吐出大嘴內的黃泥水,感覺自已剛乾的內褲又溼了。
“還有多久到對岸?”一顆心上下懸晃,眯眼朝黑漆漆的四周瞟看,目光所及除了黑就是水,再無其它了。
“快了。”胡車兒眼神好,指著左側說道:“真哥,那裡就是對岸了?”
“咦?”狐疑順著他的手指眺去,果然稀稀糊糊看到鬼魅晃影,隨後糊塗了。他記得下河後好像是往前一直行吧?對岸怎麼跑左邊去了?
呃?等等,等等!下河後過不久,一個高lang掀起木排,然後抓著蘇大尖叫,落下後雙眼便朝前看,再過不久又一個巨lang把他轉的七暈八素,然後又往前看。咦?方向早被巨lang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