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起我受傷的腳踝,細細的檢視。還有在熱河的那一次,漫山遍野的惡狼,如果不是他,興許我早已成了惡狼果腹的美餐…
記憶如潮水一般,淹沒了我恍若麻木的靈魂。我知道,若是放在現代,我們一定會是兩肋插刀的好哥們兒,可是如今,我卻不得不隱藏起自己,學著虛偽,學著避諱。
“哎呦喂,這是誰啊?”
一聲驚叫,我才覺得自己是撞在一個人身上。剛要道歉,身前的人卻已跪了下去,“格格恕罪,是奴才瞎了眼,沒撞傷您吧?”
低頭細看,原來竟是高福兒。不禁後退了一步說:“高公公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他磕了頭,然後一骨碌爬了起來,笑嘻嘻的道:“主子可不興跟奴才這麼生分,萬歲爺剛賞了奴才個新名兒,叫高無庸。這公公兩個字,可叫奴才心裡不受用呢。”
高無庸。
如今新君即位,他也升了養心殿的總管太監,整日價兒跟在皇帝身邊,且不說康熙朝有頭有臉的太監宮女,就是府裡尋常的格格侍妾,見了面也是要陪上三分笑意。想到這不禁笑了笑,望見他身後一隊抬著傢俱屏風的太監,便隨口問道:“高無庸,你這大總管太監,又是忙著給誰搬家呢?”
“回主子的話,是萬歲爺賞了承乾宮給年主子住,讓奴才先把東西搬過去。”
承乾宮!?
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高無庸一把拽住我,急急地問:“主子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扶住額頭定了定神,鬆開他的手。只覺得一顆心,如水煮油煎一般,苦楚難言,牙齒狠狠地咬了嘴唇,卻又有酸澀的液體順著喉嚨淌了下去。
高無庸似也看出了什麼,瞥了一眼身後,湊到我跟前低聲說:“主子別惱,這封賞之事,自然有萬歲爺的用意。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可一直都是,咱們爺心坎上的人呢。”
他話語懇切,倒不像是隨意敷衍。只是耳輪中那低沉的調子,卻似風中嘈切的嗚咽。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萬萬化參差誰通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那溫存的聲音,猶在耳畔迴旋。只是縱使那梨花冷豔欺雪,餘香吹衣,卻也是天際鬥牛,不諳人世愁苦,怨憎會,愛別離。
………
親們久等了,小白終於把這一章更新完畢了,抱歉抱歉!
不過今天是三十,也算是給大家的春節禮物吧,祝各位親們身體健康如碩鼠,聰明伶俐像鼴鼠,活潑可愛如松鼠,收穫多多似田鼠,天天快樂如米老鼠!呵呵!
春遊浩蕩,是年年、寒食梨花時節。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葩堆雪。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人間天上,爛銀霞照通徹。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萬萬化參差誰通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是丘處機的《無俗念》,金庸曾改了一點用來形容小龍女。
其實在射鵰裡對這老道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他還真是個大大的才子。
有情無情
渾渾噩噩的走了回去,似乎已過了掌燈的時分。小喬正等在門口,一看見我就匆忙的說皇上召了我去養心殿。
去或者不去,直到走過了養心門,我的心卻還在猶豫著。
即使當初他並沒有答應,但至少還欠我一個解釋,我的願望,從第一次看見他起,就有的心願,我不能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和別人一起實現。
可是下午,太后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我拼命的剋制自己才能壓抑下的衝動,卻又讓我不願去見他。
正殿門口當值的小太監低聲告訴我說皇上正在西暖閣裡同怡親王議事。
推開板牆上虛掩著的門,十三欠身坐在正對著門口的紫檀木太師椅上,神情肅然的說著什麼,一眼瞥見是我立在門口,便換上一副笑臉道:“難怪皇上剛才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原來是佳人有約啊。臣弟如此不解聖意,該罰,該罰。”
我側臉避過他的目光,欠了欠身道:“十三爺如今晉了親王,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倒是連皇上也一併打趣了?”
十三咧嘴一笑,道:“皇上瞧瞧,娘娘這口才可是越發了得了。聖人道,小杖受,大杖走。如今這麼頂大帽子扣下來,臣弟可是不得不開溜了。”說罷便起身打了個千,笑吟吟的退了出去。
屋子裡剩下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