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那年,突然有個女人出現在我家,爹對我說,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孃親。剛開始,我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甚至討厭她!可漸漸的,我接受了她,因為她的溫柔,她的關懷,她的體貼,都是我渴望已久的。那八年,可謂我人生當中最美好的日子。”
“後來呢?你是如何跟她決裂?”寒菱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女王李映菊。
“美好的日子,從她登基為王那一刻開始,便慢慢消失。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外表嬌柔細弱的她,竟然手執長劍,狠狠地刺中我爹的心窩。”
寒菱倒抽一口氣,女王並沒對她見過這些。
壓住心底的驚訝,寒菱繼續問:“從那時開始,你就變得叛逆不羈,為了與她對抗,還開了醉夢樓?”
“不錯!不僅僅是醉夢樓,接下來我還要做很多事,只要她一天接管菲菲國,我都要與她對著幹,她想得到千古頌揚,我偏不讓她如願!”李逸清深邃的黑眸,露出憤恨和陰沉。
“或許事情並非你看到的那樣,她殺死你爹,說不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即使天大的苦衷,也不至於謀殺親夫吧?”李逸清冷哼,“拋夫棄子,始亂終棄,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就是李映筠!”
望著滿面憤慨的他,寒菱不禁沉默了下來。看來,李逸清對女王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
“怎樣,腳好點了沒?可以走了嗎?”李逸清首先恢復過來。
寒菱點了點頭,剛站起來的時候,腳趾那裡又傳來一陣疼痛。
李逸清見狀,攔腰把她抱起,邁步前進。
想不到他會這樣,寒菱羞赧不已,掙扎地嚷著,“喂,放我下來!男女……”
“別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不這樣,到天黑我們也取不到仙草。”
“那……那你揹我吧!”寒菱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舉動,除了韋烽,就算柳霆沛也沒做過。
李逸清複雜的眼神,盯了她一會兒,才翻轉手臂,讓她趴在他寬厚的背上。
寒菱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儘量將上半身往後仰,不讓自己的胸部碰到他。
“喂,你別動來動去!放心吧,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我不稀罕。”
寒菱一聽,俏臉更加紅了……
幸虧有蘇太醫準備的地圖,他們登到山頂後,很快找到那個八卦形爐子,裡面果然培有香氣怪異的青草。
拿到七香草,他們馬不停蹄,又是日夜兼程地趕回到皇宮。
蘇太醫將七香草磨碎,把藥汁喂進女王嘴裡,過了一個晚上,女王終於清醒。
“婆婆,您醒了!”寒菱激動地流下眼淚。幾天的驚慌和擔憂,都透過這些淚水發洩出來。
“孩子——”女王面色依然蒼白,微弱的嗓音,如非近距離,幾乎聽不見。
聞到那股獨特的香氣,女王側目瞥向右邊,看到桌子上的草根,感動地嘆:“你去了地肺山?辛苦你了!”
“只要能救醒您,我再辛苦也無所謂!”寒菱暫時停止低啜,道:“其實,這次前往地肺山取草的人,除了我,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誰?”
“清王爺!”
“他?他……他怎麼肯去?”由於難以相信,女王說話結結巴巴。
寒菱沒感眼淚,將自己曾經如何解救李逸清,讓他利用償還人情的形式陪她前往地肺山的經過都告訴了女王。當然,她隱去李逸清在山上所說的那段過往,畢竟女王現在的情況,不宜聽到這些。
接下來,太醫再為女王檢查一番,說出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就是,七香草果然是靈丹妙藥,女王已經脫離危險。
壞訊息是,女王的身體狀況,不宜再操勞。
眾人退下後,偌大的寢房內,只有寒菱和女王。
寒菱在床畔坐下,注視著女王,憂心忡忡地道:“以後的國事,您都分擔給其他官員吧。”
女王沒有立刻接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寒菱。
“或者,您另選賢人,把皇位傳給勝任之人。到時,我們帶您遊山玩水,享受人生。”
“嗯,我打算另選賢人。”女王終於出聲了,“我心中決定的人選,就是你!”
“我?”寒菱大呼。
“你膽略驚人,銳意圖新,躊躇滿志,善良親和,這一切,無不說明你是菲菲國女王的最佳人選。”
“不行的!”寒菱馬上拒絕,“第一,我不是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