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女,端坐在一黃布方盤上,被八名披彩巫漢十六條粗壯胳臂高舉著,步步登臺。
兩名童男童女,眼神迷茫,神情呆滯,身體綿軟,卻安然穩坐。在這成百上千雙眼睛聚焦下,不吵不鬧,任由擺佈,令人驚奇之餘,更生敬畏之心。
張放一眼就看出這對童子已被催眠,至於他們能坐得穩,多半是在背部衣物掩蓋下,豎一木條繫結支撐,這等小花樣用膝蓋就能想到。
張放目光掃視,從人群中發現昨夜悲泣的那對夫婦,此時面對臺上麟兒,紅腫的雙目又見垂淚。婦人埋首入丈夫懷中,嚶嚶而泣,竟不敢高聲。
黑霧嶺裡隱藏著什麼?山君是何物?這兩名童子救是不救?若要救,該使用什麼方法,才不致引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
張放腦子急劇轉動,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卻聽身邊班沅君道:“張君見識廣博,對此等以童子犧牲祭祀祈雨,有何見解?”
張放轉頭,但見班沅君滿面憂色,一雙大眼滿是憐憫,也帶著幾分困惑。
張放也是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們,無論多有學識,對神鬼巫盅都是相信的,更別說似班沅君這樣的稚嫩少女。她一方面同情那對童子,不忍葬送;另一方面,又企盼這儀式當真有效,為其父解憂……患得患失,天人交戰。
張放淡淡道:“問我的見解麼,只有兩個字——扯蛋!”
班沅君與蘋兒的臉蛋騰一下紅了,羞惱地直拿眼瞟他。這人真是,看著玉樹臨風,談吐不俗,怎地也有如此粗俗之語。
就在這時,那巫祝率八條巫漢,託舉兩名童子,朝黑霧嶺谷口方向祈禱完畢,慢慢轉過身,青銅面具後似有厲光一閃,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