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秘密就行了。”
少年問:“裡面那個女人………”
楚楚道:“是阿南。”
少年沒有看她,又問:“那股香味”
楚楚乾笑了一聲道:“是曼陀香。你知道,你們大汗十分警覺,它有迷幻和催情作用…”突然發現少年的耳朵都幾乎紅透,連忙道:“所以你不用難過,倒是我對不住你了,那個本來有解藥的,只是我一時沒找到,時間長了對你不好,所以……”
少年沒有看她,卻問道:“你不是阿伊麗,對嗎?”
楚楚嘆口氣道:“對,我是漢人。”
望著他稚嫩的臉,道:“我來這裡,是來找人的。所以不能和你們的大汗……找到了他,我就會離開。我跟你發誓,只要能讓我帶走他,我決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
他抬眼把她看了又看,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使銀鞭的女人,原來你是這個樣子的。”神色迷惘,道:“不用問了,你來,就是為了那個大唐將軍。”
楚楚心跳了又跳,只能再賭上一賭,懇求他道:“黎阿木,求求你。杜將軍是好人,他的弟弟是我的夫郎,在軍前被你射中你還記得嗎?”
少年怔了又怔,定定地看著她,道:“啊,那個少年…”
楚楚看他神情鬆動,立即用最軟的口氣道:“他們也是父母所生,居人籬下,遠離故土,多麼痛苦。在這裡我沒有什麼朋友,沒有人能夠依靠,我都快瘋了。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少年被她扯住衣袖,嘆了口氣,道:“好吧。”楚楚大為歡喜,卻聽他低低道:“其實我為了你,能做的,都願意做的。”
嗯?這句話…楚楚來不及細想,迫切地道:“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裡,能不能帶我去?”
少年道:“沒有大汗的手諭,我不能就這麼帶你去看他。但是你放心,你不久就可以看到他了。”
恰似飛鴻踏雪泥(九)
不久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楚咬牙坐在木蘭軒中,百無聊賴,簡直要望天長嘆。原來情愛寶鑑不是萬靈的,上面明明說道: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就不會珍惜。她原以為,那晚以後,將不會有人再關注她。
結果,首先,天知道,明明突厥民風豪放,偏偏阿南竟然是處子,讓骨咄祿子默矩喜不自勝;然後,他來得更勤了,除了固定的幾天,那荷包天天掛在木蘭樹上,曼陀香不知能否撐到她救出杜長卿那天?
除了宮中人人皆知木蘭軒中的蘭妃阿伊麗是都藍可汗最寵愛的妃子,無人敢攖其鋒外,她沒有得到任何好處。至於黎阿木,雖然經常見面,他大都不說話,她也不好意思催問,倒生生把自己煎熬得難以安枕,不用照鏡子,也知玉容憔悴。
君王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何只是一堆堆的補品送進來,笑容越來越纏綿?她每次看到那雙藍眼睛光芒四射,都覺得如鯁在喉,食難下嚥。
今天他總算沒有來。她正在那裡浮想聯翩,忽聽有人傳報:“大汗請蘭妃去正殿赴宴!”
突厥的酒宴,原本和大唐殊不相同。
楚楚由阿南攙扶,來到正殿中。殿內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竟是突厥的王親貴胄,齊集在殿上。殿內鑲嵌著各種奇珍異寶,裝飾著金色的花朵,光芒灼目。骨咄祿子默矩身著綠色的綢緞外袍,頭髮蓬鬆,額上束著一條一丈長的絲帶,直垂到背後。群臣端坐在席子上,穿著刺繡的絲綢,排成長長的兩列;他背後則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
他左側坐著忽蘭王妃,精美的紅衣上光芒閃爍,垂著金色面紗,纓絡滿頭,笑語晏晏。可惜楚楚實在提不起精神。她今日隨便著了件鵝黃色的綢衣,覺得人倒猶勝衣黃。 見她進來,骨咄祿子默矩冷峻的面上便呈現一個極暖的笑容,舉手示意她在他右側落座。殿上的大臣面上都是一副瞭然的神色。待她坐定,他側身過來,對她笑道:“來,我為你引見西突厥的貴客,葉護達頭之子賀魯將軍。”
楚楚抬眼望去,便見殿內左尊位上,坐著一位年輕人,內著精美的絲綢,身披華麗的羊皮大衣,烏黑的頭髮編成辮子披散在腦後,眉宇間透出英武氣概,見她行禮,向她彎腰回禮。楚楚想起腦中的資料:鄂爾渾為東突厥,伊塞克湖、怛邏斯為西突厥。這兩個突厥帝國統治著從中國東北部到呼羅珊的半個大陸。東突厥帝國,從中國東北部邊境到長城和到哈密綠洲;西突厥帝國、從哈密一直延伸到威海和波斯。阿姆河南岸以及阿姆河與莫夫河之間的邊境地區把西突厥與波斯分開。東突厥東至遼海以西,南至沙漠,北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