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道:“果然劉大人和劉都尉都是明白人。我索性叫劉大人死個明白。范陽節度使原至清,乃是小侄的叔父。朔方節度使單雄,乃是我父的義子。小侄平定此次叛亂後,你說朝廷會不會封我為河東節度使,命我集合兵力,趁此良機,攻打東突厥?如今突厥兵力不足,糧草不濟,根本無能一戰。待得立下大功後,我單家手握兵權,偏安一隅,誰敢爭鋒?”
劉靖遠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你來雁門多年,原來有這般謀劃。可惜朝廷派來了杜長卿,打亂了你們的如意算盤。說起來,倒是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不過萬一他僥倖不死,得以逃生返回,試問你還有機會嗎?”
那男子笑容和煦,看在他眼裡,卻是說不出的猙獰,讓他不禁倒退了幾步。只聽他道:“我當然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但是首先,你也沒有機會了。”
劉靖遠狂喊道:“老夫卻不信,誰敢要老夫的大好頭顱?”
卻覺左頸一寒,他的頭自身上滾落下來之際,雙目圓瞪,看著劉福貴慢慢把滿是鮮血的刀抽回去,道:“劉靖遠通敵賣國,死有餘辜。”
他聽到的最後聲音是:“單將軍,慕容姑娘不見了。”
茫茫大雪,飄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滿天風雪中,卻有一人一騎,踏碎瓊花玉樹,自陰山迤邐而下。馬上人竟是一個妙齡少女,時值隆冬,她卻身著一襲白色紗裙。此人正是從雁門大牢內成功脫逃的慕容楚楚。她一邊好奇地望著漫山白雪皚皚,一邊催動座下白馬,還要對它道:“皎雪驄阿皎雪驄,雖然是我偷你出來,萬分對不住你,可是誰叫你主人不是個好人,不如你跟著我好了。”
原來她在大牢內想得分明,要洗刷罪名,最快的方法就是把杜長卿找回來。她素來想做就做,當下用藥迷昏看守,在馬廄偷了皎雪驄,攜了金銀細軟,一路追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