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小的仙島,遠離島群,孤零零的獨自浮在雲端,與至尊至高的蓬萊仙島相比,渺小的就像大海里一葉偏舟。小島上,種滿了又短又絨的小草,島中央歪歪的立著一棵古老的月桂樹,樹下,靜靜掛著一個花繩鞦韆,鞦韆的坐板上,鋪滿了雪白的羽毛。
一跳下羽團,我就直奔鞦韆,一屁股坐了上去。蹬了蹬腿,我扭頭衝弦羽喊:“推我呀,推我呀!”弦羽微微笑了笑,稍稍用力,將我推的老高老高。我“咯咯”的笑,在月桂的香氣中一起一落,就像鳥兒一樣,在餘暉中短暫飛翔,任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長。
自由飛翔的感覺,原本是這麼的美好,而我,竟錯過一千年之久。突然想到這時,鞦韆也差不多快停了。我回過頭。橙紅的夕陽,照在弦羽的背上,用依戀之筆,沿輪廓描出了一圈亮橙色的邊緣,直把神情沉醉的弦羽渲染成了一個光之精靈。
我倒過身來,面對著弦羽小小的蕩著。我問:“弦羽,這是什麼島,你帶我來這幹嘛?盪鞦韆可以治恐高嗎?”
弦羽怔了怔,眼波流轉,似乎剛從迷夢中驚醒。也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在看什麼,想什麼。走近鞦韆,扶上花繩,弦羽幽幽說道:“它叫日月島,因為位處極東,是蓬萊眾仙島中,第一個沐浴晨曦,也是第一個盡染月華的仙島。”
我“哦”了一聲,朝東方看了一眼,不解道:“那來這幹嘛?這個時辰,等著賞月嗎?”這似乎跟我關心的問題沒有關係吧?
弦羽看了我一眼,抬眼望向東面,嘆道:“不是。要帶你去的,其實不是這裡。只是……路過,下來看看。這裡……是我記憶裡一處很重要的地方。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常帶一個女子來此,看日出,看月亮,而她就像你這般時刻不得安靜,一直蕩著,笑著,長長的頭髮,在空中揚起,又落下,時而像晨曦般燦爛,時而像月神般神秘,美麗極了。”
心裡怪怪的,我問:“蓮壁嗎?”那樣的一個妖精,怎麼配的上弦羽用這麼完美的形容?
弦羽搖頭。“不是。我記得那幅畫面,卻想不起她的臉,也忘了她是誰?我在天界尋她很久,一直沒有找到。”弦羽低下頭,看著我,說:“有那麼幾次,我差點以為是你,可……又怎麼會是你?你不過才上來幾個月而已。”
我忽然想起花海迷夢中的情景,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我知道,是曦月!”
弦羽一臉震驚,“你如何會知道?!”
我指了指頭,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遂將手指插入發中,胡亂撓了撓,傻笑道:“呵呵,我就是,就是從字面上瞎蒙的。你剛剛說,日月島,第一個迎接晨曦和月華,組合一下,不就是曦月麼?”
弦羽笑了,揉了揉我的腦袋,說:“你說的不無道理,我確實有這樣懷疑過。對於曦月,我們朝堂共處近十萬年,但奇怪的是,我對她的印象和記憶,卻少的可憐,也很模糊。反而蓮壁,記憶中的影像很清晰,也很親密,可每每和她在一起,感覺卻遠不如記憶中來的親切,反而有些……突兀。而且,這一百年來,因為這些模糊又細碎的感覺,越來越多的事情無法解釋。太虛和鳶涯子都知道,曦月最喜歡的是墨紫幽蘭,但曦月以前最親近的侍女輾塵卻說是桂花。我的流星宮裡,有不少曦月的筆跡,怎麼也不像是交往淺薄的普通朋友。瀚文閣的神記裡,曦月在第九次神月祭上與將士撒血共飲,因失血過多而昏迷,最後一句明明寫的是我搶先將她抱入神殿併為她治療,可回想起來,前後過程都清晰,唯獨那一幕,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想,這中間……一定是出過什麼問題……唔,我怎麼,跟你說這些?走吧,日落之後,那扇門就無法開啟了。”
我把手放入弦羽手中,起身走了兩步,想了一下,說:“如果……你突然想起曦月了,並且發現你很愛她……到時,你還會履行約定,喜歡我麼?”
弦羽愣了一瞬,敲了敲我的頭,不自在的笑笑:“瞎說什麼?就算想起來,曦月也該只是我的一個知己好友。誰都知道,曦月愛的是前任天帝。我怎麼會傻到去……愛她?再說,她……也很難再回天界了。”
我放心的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那走吧!我們去解決問題!”
弦羽撒出雪羽的手抖了抖,羽毛沒有凝成團,而是飄雪般散了開去。我偏頭去看,弦羽微笑著傾了傾身,身體浮起的同時,腳下早已聚起一團雪白。“嗯,走吧,不遠了。”
遠是不遠,不過卻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羽團在空中停下,我們面前,懸浮著一扇似透不透的門。我看著這扇門,腦中閃過一些片斷,心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