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鮮。
皇帝親自下詔,道是林鄺的謀逆與太后全無干系,如今朝中大安,他率百官大臣,恭請太后回駕。太后堅辭不行,使者三至,終於應允,於是左右親近都隨之忙碌起來。
一些箱籠瑣碎,兩日後才完全遷回慈寧宮。
太后身邊;原本最得力的便是葉姑姑,她自從那次中毒後,一直身子懨懨。不時要臥床休息,一應瑣事,倒是偏勞了兩個貼身侍婢。
芳雲手巧,慣能按摩推拿之術,太后若是疲憊驚噩,不免要倚仗她的巧手,才能略得平靜。
玉琴則嘴甜伶俐,經常以一些古記笑話讓太后解頤一笑。
這兩位貼身宮女慣得太后喜愛,雖然並無品階,宮人們見了,也要尊一聲姐姐。
這一日清晨,芳雲替太后梳了個新髫,這才退出寢殿,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回房,她看準了無人注意,去了御花園。
“太后昨夜又做了噩夢嗎?”
晨露坐在清池旁的白石上,輕聲問道。
“是。”
芳雲道:“遵照您的吩咐,薰香裡的那味藥又加重了兩分,她一點也沒有疑心,只當是夜夢鬼魅。”
晨露微微一笑,不現提這事,轉而問道:“那個玉琴呢?”
“她這兩天也是行蹤詭秘,大約靜王也差遣她在做些什麼。”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這兩起遇上一遭。”
晨露眸光晶瑩一燦,沉吟著。已改了主意。
先前太后的薰香中下藥,是想讓她沉溺於驚怖狂亂。
逐漸消磨她的神智,如今看來,倒是可以演一出好戲!她又吩咐了芳雲一些關鍵,這才起身離去。
芳雲回到慈寧宮時,玉琴便迎了上來,親暱地抱怨道:“如今剛搬回來,事多得做不完,姐姐居然偷懶去了!”
“什麼偷懶啊,我值夜剛畢,都嚇出黑眼圈了,所以出去疏散一下!”
芳雲苦笑道:“昨夜幸虧是我輪值,要是輪到你,怕不要嚇出病來!”
“出了什麼事?”
玉琴目光一緊,隨即若無其事地問道。
“太后又做噩夢了,這次越發嚴重了,唉!”
芳雲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引得玉琴心中狐疑。
“哎,你若不信,今晚在窗外仔細聽著就知道了。”
夜幕低垂,太后的寢殿中一片寂靜。
素雅的薰香在殿中氤氳,太后正在沉睡之中,卻覺得身子越來越重。她睜開眼,只見淡紫煙雲中,隱隱又有人影浮現,“林惠,又是你!”
惠妃輪廓依舊,只是五官模糊,只著一件白衣,腳下飄渺不定,只是隨風扶搖而來。
與往常的幻象不同,她越飄越近,轉眼便到了太后床前,也不言語,伸出手,就扼住了她的咽喉。太后驚怒交加,滿心裡念著醒來醒來,卻仍不如往常一般驚醒,只覺那咽喉上的手冰涼沁骨,緩緩收力,簡直要讓自己窒息。她劇烈掙扎,那手不再加緊,卻也不放,太后咳嗽著,含糊不清道:“我已請道長渡你,你為何不回黃泉幽冥。”
一絲幽渺地低音,在耳邊響起。
“你害了我,還想害我的孩兒嗎?”
太后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