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人。”
皇后聽到別人二字,禁不住想起靜王來,兩人皆是玲瓏剔透的人物,對視一眼,頓時生出微妙的默契來。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宮去吧。”
於是皇后命人準備車駕,兩人輕裝簡從,向著靖安公府而去。靖安府很是惶恐地接駕,聽說來意後,很是為難,但仍帶了兩人來到了秘庫,將藥材都取出陳列,讓晨露一一挑選。
八葉的雪參本就是稀世珍品。
晨露挑選得仔細,皇后完全插不上手,覺得氣悶不耐,於是便讓家中管事伺候著,自己徑自離去。
“娘娘真是識貨,這是幾根都是襄王送來,連存放的匣子都是上乘烏木呢!”
管事有意炫耀道,晨露微微一笑,手足摩挲把玩著,漫不經心道:“你還稱他作襄王啊!”
管事面色一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改過口,再不敢作聲。
晨露什麼也沒挑中。
“難道雲燕二州的珍藏,就這些嗎?”
管帶再不敢小覷,囁嚅道:“還有一匣,是傳說中千年難遇的九葉雪參,是襄……是二老爺寄存在我們這的,他每回上京,都要把玩許久的。”
“林鄺已屬逆犯,他的東西,難道本宮動不得嗎?”
晨露聲音不大,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管事嚇了一跳,本想用皇后的名頭來制衡,也不再敢開口。“去取來,耽誤了梅妃和皇嗣的性命,你們擔當得起嗎?〃
東西很快被取到眼前,晨露瞥了一眼,連匣放在手上掂量著,終於露出了笑容。
皇后正等得不耐,見她出來,不禁抱怨道:“宮門快下鑰了!”
”兩人也不多說,各自上了車轎,晨露將簾子放下,用貼身帶的短刃將烏木匣割開。
一道明黃卷軸,正安靜地躺在其中,雖然色澤微微黯淡,其上的五爪金龍,卻仍是鮮活鮮亮。
“終於找到了。”
晨露漾出一絲冷笑,卻不願開啟它。
她怕自己看到那熟悉的字跡會忍不住將它撕裂。元旭,你寫下這詔書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她輕一可聞地低喃道,心神都有些恍惚了。
手中加緊,她掌心握得發白,卻仍保留了最後一縷理智,沒有將它捏成齏粉。
裴楨清晨起身離宅,到了兵部。
這幾日兵部人丁稀少,所有部員,不過虛應個卯,便回家度日了——
大戰剛歇,他們鬆了口氣,所以偷懶些許,也沒人過問。裴楨跟人打了招呼,便伏在案前,開始整理遞上的部文。
他看了一個多時辰,正想活動下痠疼的脖子,卻突然凝住了。
他手中那道部文,事關換防,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卻仍看出了蹊蹺。
想起前幾日,靜王隱晦的暗示,他悚然一驚。即將開始了嗎?他的手一顫,險些拿捏不住,那份公文,有如泰山壓頂一般。裴楨心中劇烈搏殺著,恨不得起身衝到帝闕之下,將這份奏摺呈給皇帝。但他忍住了,他凝視著這份公文,拿起自己的印,小心的,穩穩地蓋了下去。
“裴楨此人,總算可靠。”
靜王在後部也有耳目,一個時辰後便接到了訊息,他露出一道微笑,表示裴楨已透過考驗。
“這樣做,終究太冒險了吧。”師爺仍有些不贊同。
宸宮 第六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入戲
“無妨,若他是皇帝的人,即使再想虛裝,也會忍不住前去稟報,這道換防公文實在重要,一旦履行,京城便是甕中之鱉了,現在皇帝毫無反映,可見此人的忠誠可靠了。”
靜王微笑著斟了一杯酒,品味著其中的甘冽酣暢,又道:“這最後的一次試探,既是對他,也是對皇帝的,這一次,我志在必得。”
他話音中帶著金石之聲,宛如絕世兵刃,一擊即中,絕不退返。
“太后那邊,殿下真準備請她訓政嗎?”
師爺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可能?”
靜王失笑道,微微眯起的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冷笑。
“雖然白紙黑字,可太后身體衰老,在冬之交染病薨去,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殿下的意思是……”
師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又有些擔憂道:“太后狡詐陰險,怕不是這麼容易做到的罷?”
“哼,我早就在她身邊佈下棋子了。”靜王胸有成竹道。
慈寧宮被閒置了月餘,如今重新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