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貌似精神很好的樣子。抖著雙手戴上老花眼鏡,她直勾勾地看了白選一會兒,還不曾宣佈開庭,先說了一句:“這孩子比啟森漂亮。”
貝幼菁聽了這話當即嗚咽出聲。鍾木蘭慢吞吞轉動脖子,從鏡框上面看著原告席喝斥:“再哭就轟你出去你這當母親的如此失職,還有臉哭?”
白選的心“咣”掉地上摔成八瓣。大法官此言,雖然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分明透過指責貝幼菁表示了某些立場。她瞟了元家旁觀席一眼,果然看見那些人露出笑容。早就聽說鍾木蘭大法官與曙光先生是很親密的朋友,莫非她會拋棄自己的人生信條偏袒元家?
現在才開始,不急。白選告訴自己。羅格先生也輕聲安慰,說不到最後判決時刻,大法官說什麼話都不要放在心上。這位老人家出了名的愛折騰人。
想想也是,十六年前慈心孤兒院那案子,老太太不就好好涮了那夥人一把麼?如此,大法官並不一定會讓自己失望。白選轉念又想,反正自己也沒抱多大希望。
鍾木蘭接下來沒再說什麼,示意正式開庭。整個庭審過程並不是由她親自主持,而是特設一位姓趙的協理法官。趙法官隨即讓雙方當事人和委託代理人當庭陳述自己的情況,以供法庭核對身份。
只要沒人打岔,走程式很快。身份核對無誤,趙法官宣讀雙方當事人訴訟權利和義務,因無人提出迴避請求,直接進入法庭調查階段。
這個階段,雙方當事人及其委託代理人將進行訴訟陳述,舉證或者質疑對方證據,以供法庭確認事實真相。這是庭審過程中極為重要的階段,雙方的拉鋸戰正式打響。
元家的陳述人本應該是貝幼菁,但她的情緒一直沒能穩定下來。取得法庭同意後,其委託代理人負責陳述。
白選豎起耳朵聆聽。元家的陳述稿簡直就是一出八點檔狗血劇的劇本,寫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催人淚下。如果當事人不是白選,也許她還會灑落幾滴同情之淚。
話說十七年前的四月五日,正是雷電交加之夜。元家二媳婦貝幼菁受了足足八個多小時的痛苦折磨,終於成功生下了一對可愛的龍鳳雙胞胎。
哥哥被測出了超高的腦波脈動值,令全家人欣喜不已。不多久,妹妹也被測出了上佳的資質。元家爺爺非常高興,立刻致電元首和花家的國士先生。兩位大人物當即決定來看望未來的曙光二世和資質不俗的妹妹。
不料,妹妹的身體突然出現狀況,情況還很危急。爺爺命大伯把妹妹送去元氏醫院,心急火燎的大伯來不及喊人就自己駕車前往。途中,懸浮車忽然遭遇不明襲擊。混亂中妹妹掉落車下,從此不知所蹤。
大伯清醒過來後立刻與爺爺商量該怎麼辦。最後,為免產婦傷心太過,以致影響本來就很孱弱的身體,兩個人決定找個孩子來暫時冒充妹妹,同時抓緊時間找人。只是大家都沒想到也都很遺憾,這一找就是十七年。
結合四月六日凌晨…多鍾,有一名修士試圖搶走哥哥的行動。爺爺和大伯都判斷,襲擊大伯車輛的人很有可能也來自修士盟。幸好有上次襲擊以為警告,元家才會召集名下所有異能者,又正好花傾城做客元家,這才一舉挫敗修士的再一次圖謀。
可憐那無辜失蹤的妹妹,不知什麼緣故被慈心孤兒院收養,還被惡意篡改了檢測資料。她後來輾轉荒原,最終成為一名優秀的資探員。又因其長相與哥哥酷似而被認出來,才有了今天的庭審。
第三十七章增訴與反訴
元家的說詞有大批人證,其中還涉及已經去世的那位元首和還在養傷的國士先生。至於花傾城與修士的戰鬥,黃玉市有成千上萬人可以做證。就連白選自己也是證人。
但是,至關重要的一處陳述,實際上可以說已經沒有了證人,那就是元繼明送孩子去醫院遇襲一事。除了元繼明自己,無人可證。好吧,元家說了,哪位大醫家能讓元繼明甦醒,元家願意奉送元氏醫院股份相謝
白選早有心理準備,元家肯定會拿出對己方有利的陳述。她附身時,嬰兒已經在慈心孤兒院門口,所以就連她自己也並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被拋棄還是真的有某種原因。除非元家人自己說出口,否則這事註定了是個謎。
此時聽聞元家把嬰兒的失蹤歸結於修士,事實也確有修士搶奪元啟森。白選在心裡大嘆,修士盟果然是最好的嫁禍物件。元家又充分利用了民眾對修士盟的先天惡感,成功地把注意力轉移,淡化了某些關鍵性的東西。
譬如,既然你們懷疑是修士搶走了孩子,為什麼轉而扔在慈心孤兒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