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短七秒鐘。這七秒鐘被分割製作成了十四幅圖片,當中有四幅圖片是白選的面具寸寸碎裂的情景。
如無數只蝴蝶在她面前飛舞,足以刺瞎人雙眼的耀目金光從破碎的面具縫隙中透出來。雖然她的五官因光芒太過強烈而異常模糊,但是那個猙獰可怖的斑痕圖案卻格外清楚。
彼時海風獵獵,身材纖瘦的少女雙手放於身側,身體不由自主前傾,風把她的馬尾辮吹得翻卷,寬大的披風緊緊貼在她身上。她面前是燦爛金光,她身後是深藍色的驚濤駭浪,但她卻是畫面中最鮮亮的那抹色彩。
元啟森忽然有些遺憾,這樣壯麗的情景自己為什麼沒有眼緣?他怔怔盯著白選線條朦朧的側臉,心裡油然而生奇怪感覺。似乎這個人,他曾經在哪裡見過?
第十章她是誰?
黑潮紀之前的科學家已經肯定,胎兒在出生前就有記憶力。那麼,雙胞胎出生後,如果在不知情時分離,彼此之間是否還記得曾有另一個兄弟姐妹時時刻刻與自己同處一“室”,且長達八、九個月之久?
元慧初躡手躡腳再度進房時,元啟森還在死死盯著白選的一幅圖片。這幅圖片已經被放大至佔據了整個熒幕,並且只擷取了白選臉龐的那部份。
可惜,金色的光芒實在太過強烈,就算放大,也不能把那張臉的五官看清楚。最多隱約能描摹出大致的臉頰線條,還是側面。
元慧初的目光也被這張圖片吸引,也許是受到伯父耳濡目染的緣故,她對繪畫還算有天份。即便不是伯父那樣的畫家,元慧初對線條色彩的敏感也要強過元啟森。她微蹙起眉,總覺得有很不對勁的地方。
“剛才嚇著了嗎?”元啟森抬頭笑著說,“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份資料,所以剛才同樣嚇得不輕,慧慧不用不好意思。”
元慧初確實有些沮喪,但聽元啟森這麼一說,她重又振奮起來。哥哥都嚇著了,我會害怕也沒什麼吧?想了想,她把對圖片的疑問說出口:“哥哥,為什麼不把這些金黃色的光給去掉?這樣不就可以知道她的模樣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些都只是很粗糙的剪輯。”元啟森無奈地說,“如果不能弄掉那些礙眼的光,把影象做得再精細也沒有用,我讓人隨便弄的。”
逐一點選放大所有十四幅圖片,他臉色凝重地說:“大概因為這些光是來自異能……而且還是很強力的異能。我們試過很多儀器都不能消除光芒和斑痕。前段時間我把圖片送去軍械研究所,直到現在還沒拿出結果來。也真是奇怪”
元啟森忽然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支筆,飛快地在手指縫隙裡轉著,他蒼白的雙頰浮現異樣紅潮,興奮地說:“可以把它當作課題來研究。如果能找出原因,未來也許會有專門針對異能者的新型器械面世。”
知道哥哥見獵心喜,元慧初不可能掃他的興,嗯嗯附和了幾聲。這時有新的圖片出現,卻是兩張相片。第一張是個五官還皺在包子臉上的小嬰兒,另一張是個大概七八歲的女童。這兩張相片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臉上都有醜陋難看得令人下意識就會忽略其五官的黃色癬記。
“這是能找到的唯二兩張白選的相片。第一張是她進入慈心孤兒院之後拍的,那時她大概一個多月;第二張則是她進入資探學校拍的學生照,她的頭髮幾乎把半張臉都給蓋住,卻還是遮掩不了那些胎記。”元啟森搖著頭,沒有很仔細地去看這兩張照片,隨手就關掉了畫面。
元慧初只掃了一眼,就被那胎記嚇一跳,慌忙別開眼。她剛剛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打算認真地觀察觀察,元啟森已經將頁面跳轉。
“慧慧,你去的時候把影片電話帶上,我要在第一時間確認,她臉上的斑痕究竟是不是真的。”元啟森低聲說,再度出現在熒幕上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去哪兒?”元慧初茫然地問,把那張能讓她做噩夢的臉扔去腦後。她還在心裡琢磨,滿樓哥哥怎麼會喜歡這麼醜的女人?
“水晶大區碧璽蔣家。”看著緩慢滾動的文字,元啟森微笑著說,“她是個很矛盾的人。下手狠辣無情,但她又很念舊情。蔣坤的突然失蹤,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去蔣家查個清楚。更何況,她要救的人還在我們手裡。”
“哥哥,她一定會來嗎?”元慧初不安地絞著手,想起方才血淋淋的幾幕,又有噁心之感。面對這樣殘忍冷酷又狡猾的殺人犯,她真有點害怕。
“會的否則,這幾個月我辛辛苦苦調動人手對她圍追堵截,又特意在關卡和防衛線那兒放水,豈不白費了力氣?下面那些蠢貨,我真怕他們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