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也太過囂張了,要是我們把他的書院給收回來,看他還怎麼囂張?”
馮裕廷不禁罵道:“你們知道什麼?我們送他一座書院那就是為了謀個好名聲,現在要是把書院收回去,人家還不得把我們罵死了,以後我們要繼續支援他,他的學生太多,書院不是有些太窄了嗎?馬上安排人把他的書院再次擴建,總之,就算是不能讓他跟我們為友,也絕對不能跟那個老夫子為敵!”
馮裕廷搖搖頭說道:“人家那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跟正人君子作對,就算是我們有理,在別人看來也是我們沒理!”
離開報社之後劉宗周多方打聽,才知道了夏允彝住處,這夏允彝與他之前並無交情,而且劉宗周也是成名多年的老學究,自然不可能去上門拜訪一個學子,便派遣自己的學生將夏允彝邀了出來,在北京聚星樓見面。
劉宗周雖然在朝中兩面不討好,不過在年輕士子之間,這位為人正派,敢於直言,學問精深,喜歡幫助學子的老先生,卻有著不小的人氣,夏允彝一看到是劉宗周請他出來,連忙提早了幾個時辰就在聚星樓裡等著。
劉宗周財力有限,在聚星樓也不過是在大堂裡要了一壺茶,好在聚星樓的本意就是結好這些讀書人,劉宗周這樣大名氣的老學究,他們自然都認識。
“先生,學生夏允彝有禮了!”
劉宗周笑道:“不必多禮,彝仲,這是你的稿子,裡面有一些行文的錯失,我都已經更正了!”
夏允彝接過那一張滿是褶皺的文稿,那是被人揉了之後又伸展開的樣子,他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宗周嘆道:“還有什麼事情?不過是聯合早報不希望你的這篇稿子發出去,直接扔到廢紙簍了!”
夏允彝搖搖頭,說道:“聯合早報畢竟是那位王爺的,不希望刊登這些東西那也是正常,對此,我早就料到了!”
劉宗周笑道:“你有這個預料就好了,只可惜如今京城一帶也只有這樣一個聯合早報,我們想要投稿也別無選擇啊!”
夏允彝卻道:“先生,難道您就沒想過另外創辦一個報社?”
劉宗周搖搖頭笑道:“彝仲,你可知道這報社當中究竟有多少門道,需要多少人力,每天要從無數的投稿當中揀選出合適的文稿,這樣就是一份極為浩繁的工作,而且光著京城附近就有數百萬份報紙的發行量,賣出這些報紙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你年紀還小,如今不過是個秀才,還未過鄉試,理應以學業為重!”
夏允彝也知道劉宗周是好意,不過他對張道玄的那邊文章仍然有些不滿:“先生,您是不知道,那與天下人共治天下的文章,根本就是那個黃老餘孽所寫的……”
劉宗周笑道:“黃老餘孽?彝仲,你為什麼要怕那些黃老之學?我們儒家經過千年的發展,其中又分為各門各派,實際上很多都已經糅合了黃老的一些理念,那黃老之學也是我們華夏的學問,他們想要再次興起,卻也是一件好事,天道不足,有時候獨尊未必是一件好事,當年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看中了我們儒家的進取之心,但是之後千年,儒家已經成為了唯我獨尊之勢,這讓我們儒家不思進取,貪圖安逸,有了黃老在後面之後,反倒是能夠讓我們更快地發展。”
“好,先生此論大妙!”此時一年輕男子上前道:“恕在下唐突,在下王博聽到先生妙論便忍不住起來叫好!”
夏允彝皺了皺眉頭,看著王博,說道:“王兄,不知道您聽了劉宗周的話有什麼所得?”
王博笑道:“天道不足,在王某看來確實一種平衡之策,劉先生,如今聯合早報一家獨大,的確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在下也希望建立一家報社,就叫做南方日報,原本以劉先生的威望出任主編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我們也明白劉先生還要教習弟子,所以我們希望能夠邀請劉先生出人我們的撰稿人,日後您的青龍峽書院的一應費用,都由我們解決!”
要辦報紙不只是有錢就行的,當然財力那是先決條件,在京城有這麼大財力和人脈的人可不多啊,劉宗周奇道:“您是……”
王博連忙解釋:“家父王喬,想必劉先生也早有耳聞!”
王喬可謂是徽商翹楚,徽商在商人當中自稱“儒商”,算是跟讀書人最接近的一類商人,實際上在讀書人眼中就算是“儒商”,那也是四民之末,而在商人眼中,徽商明明是逐利的商人,卻要硬安上一個“儒商”的名頭,那屬於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是人。
儘管如此,儒商因為努力靠近朝廷,卻也得到了鹽商巨利,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