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而對於身世的秘密,卻只能把它當作秘密埋葬;否則,會引起更大的動盪。我曾想過嫁給範悠然,至少我與他有共同的志趣,但是二哥竟然把他最愛的表妹送入宮中,想必他會對我恨之入骨。我想愛的並不愛我,我真愛的卻不容我愛,或許孑然一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靠著雙腳,多走一走這廣闊的土地,但我深知,一切要等到爹孃離去以後,否則我怎麼放得下疼愛我的他們……
興許實在走得久了,忽覺腳下薄冰透出寒氣,冷浸浸地逼人,遂小跑了兩步回到客棧,卻見小二焦急地在門口盼著,見我過來長吁口氣道:“公子你可回來了……”抓著我的手就往裡跑……
我臉色如常,止步問道:“怎麼回事?”
寒風吹過,滿園臘梅開始盛開,滿處都是金燦燦的一片,梅枝間掛著白皚皚的新雪,在蕭瑟的冬日呈現出淡淡的生機。小二顧不得什麼美景,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埋怨道:“公子你還問我?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沛陵剛剛來了一隊人馬就在後院等候,我們老闆也被押在他們手中。”
我皺起眉頭,暗道:“正值立春,大哥應該脫不開身,莫非是二哥?”轉念一想,正巧要趕路回去,便安撫他道:“小公子你莫要擔心,估計是我家人尋我至此,我現在就隨你過去……”
小二的眼神木木的,看著我的黑瞳帶抹詫異,急忙恭敬道:“奴才瞎了眼,照顧不周,想不到公子是沛陵官人……”
我搖搖頭,說:“還不走……”
他聽後急急忙忙奔向後院,我跟隨其後,石板路上,已有數瓣殘梅被踏碎……
已經是子夜,半空中的月亮分外清明。二哥站在池塘邊良久,低頭凝視著水面上的倒影一輪圓月,粗獷的面容頓時柔和許多。一襲藍衣上佈滿黑色的斑點,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風塵僕僕。
“二哥!”我欣喜叫道,跑了過去。
他面色柔和,嘴角拉開一抹笑容,手撫在我的腦後,道:“可算找到你了。”
我抬起頭,迎著月光看向他,幾日不見,顯得成熟不少,雙眸中隱含著一股莫名的意緒,他怔忡了一會兒,突然說:“三妹,對不起。”
我心口微酸,捏了下他的手心,隨意道:“說什麼呢,二哥。”
他垂下眼眸,視線落在我的左肩,歉疚道:“是我衝動,才害你受傷的,大哥說的沒錯,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胡說!”我大聲道,他神情一怔,我伸出雙手扶正他的雙腮,道:“那日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讓綠娥動手。就算真鬧起來,你以為圍觀的巴地百姓會無動於衷嗎?”他沒有言語,陷入深思,“二哥,我受傷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倒是你的身體可覺得不舒服?”
他搖搖頭,苦笑道:“我這麼壯,流血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不過這話從三妹口中說出來,二哥還是很開心的……”
我拉扯著他的大手,笑道:“我走前給周塵水留過口信,你怎麼還追了過來……”
他伸手拍了下我的額頭,佯怒道:“三妹不提還好,一提我就來氣,立春左右各國前來祝賀的使者都已經入住城內,卻唯獨不見你。”
我表示瞭然,點頭笑道:“那又怎樣?”
他皺起眉頭,低沉道:“那幫傢伙詆譭三妹……說三妹不敢來了……”
我心中暗笑,好奇道:“二哥就是因為這個跑來尋我……”
他臉上揚起一絲真怒:“那群傢伙居然說三妹醜得不敢見人,我又怕你真是路中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就出來尋你……”
我聽後,覺得很是溫暖,使勁的攥了攥他的手掌,謝道:“二哥你真好……”
他面色一愣,帶抹不自在地說:“我就你一個妹子,自然會對你好。你稍微休息下,清晨立即上路,一定要趕上除夕宴會,讓他們知道三妹的風采……”
“撲哧!”我又笑了起來,什麼風采呀,也只有他們覺得我好吧……
裝扮
回到沛陵已是傍晚,因為旅途勞累,我只覺得十分狼狽,一想起還要面見巴國皇上和從未謀面的二孃以及應酬各國看熱鬧的使者,心情就更加煩躁了。宮門開啟,一行侍女似乎已經等了許久,我剛下馬就被抬入轎子裡,直接送往香妃娘娘的錦繡宮著裝。她也果然人如其名,我還未進屋,就聞見了一股攝人心魂的味道。
步入錦繡宮內,入眼的是金黃色的重重帷幕,由數尺高的房梁鋪天蓋地垂下,窗前掛的絲綢紗垂簾隨風飄起,美麗極了。香妃娘娘一身粉色宮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