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白雪皚皚,大地一片銀裝。此刻的曹魏舉國一片哀悼,就在十天前,他們的丞相、魏王曹操辭世了。路上依舊繁華,只是看不到一絲鮮豔的紅色罷了,因為舉國哀悼,所以所有的店鋪、商販,乃至行人的衣服都不能出現紅色,只能由黑白二色組成。
不過在舉國哀悼的同時,他們也迎來了一件“喜事”,那就是魏王的世子繼位,似乎當今的天子有意要將皇位禪讓給他,已經連續下了三次詔書了,這位“謙虛”的新魏王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新帝登基的日子就在明日。只要新帝登基,那麼就會下令大赦天下,到時候,那些被鎖在監獄裡的人就可以出來和家人見面了。這多多少少,是讓有些人期待的。
風夾雜著雪花,飄飄灑灑。在長安最大的酒館內的一間雅間裡,幾個文人士子正喝酒彈唱,一片狂妄的笑聲。
其中一個士子身上還穿了全黑的衣服,他拿著酒杯正對酒當歌,唱著他剛剛新新作的詩《丹霞蔽日行》:“紂為昏亂。虐殘忠正。周室何隆。一門三聖。牧野致功。天亦革命。漢祚之興。階秦之衰。雖有南面。王道陵夷。炎光再幽。殄滅無遺。”
他的朋友們,隨著他喝醉酒的舞步和聲音,也跟著擊打著碗筷和詩。
可是就在他們幾個人喝得正高興,唱詩唱得正興奮的時候,雅間的門被撞開了,一位粗魯的將軍帶著一隊士兵闖了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唯一沒有喝酒的書童走過去問道。
“滾開!”那個將軍一把將書童推倒在地上,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那個唱詩的黑衣士子的面前,責問道:“你是曹植?”
喝得有些高了的黑衣世子眯著眼睛望向那位將軍,然後打了一個咯,說道:“正是。汝又是何人?”
“是就好。”那個將軍當下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來人,將曹植拿下。”
隨著那位將軍的手一擺,他身後的幾個士兵,不由分說地就衝了進來,當下就將曹植給綁了,拉走。
如此突變,瞬間讓在場的其他士子都清醒過來了,他們畢竟只是文人士子,根本就沒有膽量和這些粗魯計程車兵說道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曹植綁走,等人被綁走後,他們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個用手試著汗水。
“這可怎麼辦?”其中一個士子問道。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另外一個說道,“我們如今只能看著,沒有辦法救他的。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去找一個人,或者那個人可以救他也不一定。”
“誰?”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荀令君。”
就在眾人起身要去找荀,求荀救曹植的時候,突然間那群人又闖了進來,為首的還是剛才那個將軍,他冷笑地看著眾人說道:“在國喪期間,諸位醺酒鬧事,還作諷刺詩篇辱罵當今天子,實在是該死。哼,來人,將這些人也都拿下。”
“你們放開我們……我們什麼時候作詩諷刺當今天子了?”
“還說沒有,將當今天子諷刺為紂王……來人,將這些人的嘴巴堵上,帶走!”那位將軍冷笑地說道。他根本不會給這些人辯解的機會的。
頃刻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士子們就被這些粗魯計程車兵綁了,還堵上了嘴巴,拖走了。看著這一切驚變,店家也只能擦汗,不敢吭一聲。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千萬不要讓這些人牽連了自己,把自己的酒店關門了,那才好。
就算這些文人士子們沒有來得及向荀求救,荀還是在當天就知道了曹植被抓的事情,不過他確實沒有辦法,因為此刻他手裡正拿著“聖旨”,這“聖旨”說是天子下的,其實就是曹丕下的,曹丕讓荀去前方潼關駐守,防止劉備趁曹操之死而突然發難。同去的還有夏侯淵和自己的侄兒荀攸。
荀知道,這是曹丕故意的,他不想讓自己留下來。
荀苦笑了,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哎,也罷,眼不見為淨,自己也不願意在長安這裡呆了。主公,就讓我荀為你盡最後一次忠吧!
雖然荀救不了曹植,可是他卻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救,那就是卞夫人,她可以救曹植,因此他偷偷地派遣府裡的小廝,給在深牆內宅的卞夫人報信。果然卞夫人得知自己的兒子相互殘殺的事情,瞬間就崩潰地哭了。
她擦乾眼淚就去找曹丕。
“母親大人,你怎麼來了?這天氣那麼冷,你怎麼不多穿一些衣服,小心著涼了。”曹丕看到母親穿著很單薄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瞬間驚得趕緊將身上的披著的狐裘披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