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地看著他,半晌,她咕噥了一句:“你的邏輯還真是夠奇怪……”爾後,她攤攤手,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要不,我為奴為婢到墨蘭塢來伺候你吧。”
“你為了他,真的寧肯為奴為婢?”向晚楓的眼眸中升起了不悅的火焰,臉色凝了起來,眼裡閃爍著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鋒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慄。
“哎,這要求可是你說的。”從他的臉色,驀嫣便知道他又生氣了,頓時覺得無比頭疼。這個瘋瘋,老是喜怒無常陰陽怪氣的,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是難伺候!再加上,他今晚的舉動甚是怪異,只怕抽風抽得厲害!“那你要怎樣?”
“換一個,如何?”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她,在她期待地睜大眼等著他明示那換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又揚起了一絲笑容,襯得他那精緻的面容如同皎月一般迷人:“來我墨蘭塢做當家主母,好麼?”
他的詢問結束在那微微前傾的吻裡!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詢問,分明是一種勢在必得的宣告!
這個吻,並不深入,只是如蝶翼一般,輕輕擦過她的嘴唇。可是,當驀嫣目瞪口呆地看著向晚楓之時,卻見他優雅地起身,徑自說了一句:“蕭胤,每次她有事,你都不在場,也不知你究竟是無心而成還是有意為之。”
接著,驀嫣看到,映著門前燈籠的微光,不遠處顯出了一個人影。
如月下孤松一般挺拔的身姿,與夜色溶為一體的青衣,只有手中的長劍反射出了一閃而逝的光亮。
她打了個冷顫,反射性地立馬從臺階上彈了起來,立馬就奔了過去。“狸貓,你回來了?!”像是一種欲蓋彌彰的明知故問,她腦子一片空白,也記不清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也想不出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
她不知道蕭胤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所以,她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蕭胤的臉色並不顯得難看。“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手裡那鋒利的長劍遞給她。
這一刻,驀嫣才發現,他遞過來的長劍,劍柄上全是血,並未全然乾涸,右手的衣袖擦過她的手背,冷冷的,溼溼的。
她突然有點疑惑,就著自己的手背湊到鼻前一聞,竟然一股血腥味,情急之下,就著微光仔仔細細一分辨,發現沾染上的竟然真的是殷紅的血!
“你受傷了!?”她急得抓住他的右手,發現他的手肘處衣衫破了,果然有一道深深的傷口乍隱乍現,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那種傷,她記得!
是倒戟!
“一點小傷。”他並不在意,只是將右手背在身後,用未受傷的左手拉著她,面無表情地越過向晚楓,一腳踢開衛王府的大門,毫不理會向晚楓臉上挑釁的冷笑。
入了寢房,驀嫣擱下手裡的劍,急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要上前檢視他的傷口,可是他卻揮開驀嫣關切的手,一言不發,只是自己找出傷藥,背過身去,撕了那半截衣袖,頗為熟練地自己消毒,縫合,上藥,似乎是已經有過無數次這樣的經歷,輕車熟路,連疼痛的吸氣聲也聽不見,像是早已經疼到麻木了。
上完了藥,他解了外袍,徑直脫掉靴子上了床榻,把她一個人晾在那裡,毫不理會,彷彿當她是個隱形。
驀嫣右眼皮跳得很厲害,空氣中有一股無法抹滅的血腥味,令她覺得心在胸膛中使勁地一下一下撼動著:“其實,我剛才……”囁囁嚅嚅地,她一縮一縮地縮到床榻邊,卻發現他並沒有睡,而是靜靜地看著帳頂,不知在想什麼,原本的解釋一下就語塞了。
“其實,我是想說……”她知道他在生氣,如果他對著她一陣凌厲的質問,她反而覺得容易應付,可是他這麼一言不發,她反而不知他在氣什麼。“狸貓,你——”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話語中賠盡了從未有過的小心,因著不知他的心思,說什麼都顯得欲蓋彌彰,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掩飾一般。
他沒說話,半晌,突然伸手過來抱她。
“休息一下吧。”他把她和衣摟在懷裡,把臉埋在她的頸項間,含含糊糊地只說了三個字。
“我累了。”
喜上眉梢
驀嫣靜靜的蜷縮在蕭胤的懷裡,感到他把她抱得很緊,幾乎是想要把她就這麼揉進他的胸膛之中。他的鼻息顯得輕而緩,癢癢地噴在她的頸側,可她卻一動也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喘,甚至連微微抬頭看他的勇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