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聽得淚珠兒一滴滴地落下,她的精神分外激動,彷彿又看見了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那夜她被一群黑衣人劫持出去,在那荒野,在那雷雨交加的時刻,一把匕首刺入了她的胸部,她知道是趙鳳兒要她死,因為自從琴清死後,萬年聚灰的寧致遠將很多情感寄託在了她身上,而她——秋水,這個琴清的貼身丫鬟,這個琴貴妃的女官亦對寧致遠有著深深的感情,雖然她知道寧致遠之所以喜歡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為琴清,和她一起說說琴清,寄託一絲哀思,看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僅此而已。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很滿足了,只要能這樣,常常看見寧致遠,聽他說說話,哪怕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秋水也覺得這一天分外的充實,分外的幸福。她不要什麼名分,要不要寧致遠對自己承諾什麼,只希望能這樣照看著琴清的遺孤,望著自己愛的人兒,這樣安靜地度過一生就好。可這唯一的一點要求趙鳳兒也不許她得到。導火線就點繞在寧致遠要將秋水納為寧府的二太太,因為寧致遠覺得這樣對琴清也是一個交代與告慰,琴清在臨死時將兩個人託付給他一個是自己的骨肉,一個就是自己的姐妹秋水。
雖然農婦淚流滿面,但是她還是緊咬著牙關,不肯說一個字,錢越見狀,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
“好,好,好,不愧是琴貴妃的好姐妹,寧死不屈啊!琴貴妃若地下有知,也應該欣慰了吧。老夫知道你這麼些年來受得的苦,老夫是受人之託,你不要誤會,是琴清的女兒,她知道了當年的一些事情,讓老夫一定要找到你,還說要為你報仇!”錢越撒謊了。
故人現往事浮水面(五)
“什麼?貴妃娘娘的骨肉?”秋水激動地說道:“她,她在哪裡?她應該長大了吧,應該是大姑娘了!”
“看來你真的是麗妃娘娘口中的那個人?”錢越虛偽地說:“再下為了驗明你的真實身份,剛才真是多有冒犯,多有得罪,還望你見到了麗妃娘娘以後千萬別說本官的不是。”
“麗妃娘娘?”秋水不解地看著錢越。
“哦,就是寧致遠的三女兒,寧洛清。”錢越答道。
“清兒?清兒現在成娘娘了?”秋水喃喃自語道。
“若你再見到娘娘你還能認出她就是當年錢貴妃的女兒嗎?”錢越試探地問道。
“當然,清兒背上天生的就有一朵小小的梅花樣的胎記,再說了就算她老了,我也能認出她來啊!”秋水沉浸在洛清有子的幸福之中,根本就沒在意錢越的詢問,錢越一問他,他就順口給說出來了。
“是啊,是娘娘差老夫來找你的,她非常想見你,但是礙於身世,又不好讓陛下在全國貼布告尋人,所以只能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明察暗訪,好在老天爺終於是不負有心人啊,找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把你找到了!”錢越裝作非常開心地說道。
“清兒,清兒!”秋水喚著洛清的小名兩行清淚落下。
“恩,不過還有一件事情,為了保險起見本官必須要問一下當年的往事,如果與娘娘說得一致,那老夫可以安排讓你儘快入宮去伺候娘娘,你要知道娘娘現在已經有身孕了,而且這後宮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可是娘娘最危險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出現難以挽回的遺憾啊!”錢越假惺惺地說著。
“清兒,要做母親了?”秋水一臉淚水地看著錢越問道。
“恩,是啊,娘娘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而且頗受當今陛下的寵愛,但是你也知道明刀好防,暗箭難防啊,再說趙鳳兒對娘娘哎,娘娘現在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苦命的娘娘啊!“錢越說到這裡居然還落下了幾滴鱷魚眼淚,說得秋水又淚珠兒連連:“我可憐的清兒!大人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錢越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故人現往事浮水面(六)
“哦,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把當初發生的一切敘述一下,本官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當初宮變,我與琴貴妃從刀光劍影中雖然逃了出來,可琴貴妃已經受了重傷,她自知時日不多,讓我一個弱女子帶著她拼死保護出來的骨肉在到處都在捉拿我們的文蓮國生存下來也不太可能,於是我們來到了天宙國,永城,在那裡找到了娘娘早先的戀人寧致遠。到了寧府沒幾天娘娘因為傷情惡化就永遠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臨走之前她把清兒託付給了我與寧致遠,可沒想到那個趙鳳兒卻認為是我霸佔了寧致遠對她的感情,認為是我搶了她的夫君,在一個寧致遠外出的雨夜她派人將我綁到了荒郊野外,將我殺害,可是,哈哈,一個天大的笑話,中了一刀,在大雨裡淋了一夜的窩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