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如忍足,如白石。
更多更多的人選擇了平凡。
曾經的張狂少年變成過去,一揮手百年身,人在滄海,身世浮沉。
參加白央杯的我見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終沒有實現雪與明叔的夢想,黯然退場。
也從此退出了網球的世界,回到日本繼續做學生,過著平淡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間已有十年。
平凡嗎?是的,我非常平凡,可是,哪有人沒有一段輝煌歲月?我的平凡只是比不上我的輝煌罷了。
最終,我與幸村分了手,與手冢斷了聯絡,再也沒有見過跡部。
最終,周助放棄了網球,放棄了攝影,再也未曾聯絡過關心的越前。
殘酷,卻也真實。
那一天,我與他在院子裡和梅酒,卻不知怎的喝的酩酊大醉,兩個人倒在院子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我狂笑:“周助從此我們相依為命吧!”
周助亦狂笑:“果然血緣才是最好的東西!”
我在靠近青學的地方買下了一個院子,很近,很熟悉,前院有一個小亭,小亭掛著一口大鐘,後院有一個土製的網球場。
我瞪著院子,對周助說:“我怎麼越看越覺得熟呢?”
周助嫻熟的敲了我一下,道:“怎麼搞的,這是以前越前的家呢,當年越前南次郎還把我們在院子裡一頓痛打呢!”
哦……想起來了,我哼哼一笑:“那我們不也燒了他兩箱'譁——'雜誌嗎?”
我們二人相視而笑,說不出的得意。
可是後來,眉眼盡斂,有些說不出的悲涼。
這曾經是越前的家……呢……
可是,越前的家在美國,越前從來就未屬於過我們。
只是曇花一現。
周助問我:“那為什麼要來日本呢,法國不是你的家嗎?”
我笑:“那也許是——日本有著更多的熟悉感吧!”
於是二人在此住下。
年年過新年,過夏祭,穿和服,寫加油的字帖。
不時有張揚的學生向我們借用場地,我挑著眉呵呵一笑,揮手答應了,下一秒他們便被周助用三重回擊踢了出去。
周助微笑著,卻故意板著臉,道:“青學真是越來越不對味了,這群小孩還MADAMADADANE!”
我推了他一把:“滾吧,你這隻萬年腹黑熊!”
日子就這麼過著,平凡卻快樂。
然後就在某一天,桃花盛開,煙雲返霰,我與周助在球場上對戰,笑著笑著,突然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聽說當年幸村也是這樣,某天黃昏,與真田打著球,突然拍子摔了,人彎腰去撿,卻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醒來時被告知得了“急性神經根炎”
急性神經根炎,恐怖的疾病,治癒率不到30%。
那段時期,是立海大的黑暗,失去了部長,而他自己,也開始了一個人艱苦的戰鬥。
直至勝利。因為強烈的信念——活下去。
所以說我比幸村還要糟糕。
我微笑的對周助道:“看來我的記憶還不錯,依然記得十年前的東西。”
周助哼了一聲。
命運巧合,我與當年的幸村得的是同一種毛病。
可是,與他不同,我的身邊,陪伴著一個人。
於是,艱苦的治療開始了。
生命在單調的生活裡變得很無聊。
面無表情的吃飯、吃藥、隔著窗戶向外看、去陽臺上走一走,除此以外,躺在病床上,什麼事情都不能幹。
25歲,是老了嗎?
我閉上眼睛,腦海裡清清楚楚浮現著從兒時到現在的回憶。
精彩的人生……
童年,不算;成年,亦不算。
童年的我,受過太多的不安與委屈,現在想來,只是灰暗一片;而成年後的人生,沒有太多的精彩,變得黯淡無光,朦朦朧朧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唯有14歲到20歲這段時光,是我生命中最精彩的一段。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記憶中的人的笑臉、表情,清清楚楚記得他們說的話,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時的我的心理活動。
很奇妙,如同老了一樣。
我是老了嗎?
不,我才25歲。
只不過,人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