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灑來,風和日麗。
眼角溼漉漉的,一行淚水滑了下來。
如果這是約定,那麼就請與我定下一生一世,天涯海角,也要不離不棄。
因為,你說過,不管我走到哪裡,你總要在後面追尋著我的身影。
所以……請你等待著,歸來的我。
“再見,精市。”我說。
“再見,希悠。”他說。
我轉身,向著飛機方向走去。我的腳步是如此決絕,不帶一絲停留,甚至也沒有轉身、回首。
風吹來,揚起了我的長髮,飄灑在空中,如此的瀟灑與自由。
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有一雙紫羅蘭顏色的安寧雙目正盯著我的背影。我由此知道,從此以後,不管前途的征程有多艱難,我的身後,總有一人,在遙遙的,守望著我……
…
我突然醒了。
很安靜。空氣似乎靜止了。睜開眼,看見的是機艙上方白色的天花板,白色,安寧也祥和。
“悠?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嗯。”我側頭,微笑,看著戴著金絲眼鏡託著本書看的比林,近乎虛幻的說:“比林,我做了一個夢。”
“哎?”
“一個好夢。”我衝她眨眨眼,“夢裡我遇到了許多男孩子,風格各異,有一根男孩子,很漂亮、很沉靜,卻又狡黠無比,他吻了我,說愛我。”
“悠。”比林側過臉來嚴肅的說:“現在不是春天,你莫要做春夢。”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是,比林,”我又問她,“如果我還想繼續做下去,該怎麼辦呢?”
比林微微一笑,垂落的髮絲柔軟的貼在臉頰,她的目光中帶了絲睿智與狡黠。
“那就閉上眼睛,想念著他們,然後你——便會得到夢的延續。”
“哦。”我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不久,我又撐開了眼睛。
我趴向窗邊,透過玻璃向下看。“比林,”我問,“我們快到了吧!”
“嗯,”比林回答,“快到了,那個你所憧憬的國度。”
我攀著窗沿,向下看去,周圍全是白雲,看不清下方,偶爾露出的一兩點淡藍色的光芒,像是飛度了海洋。
看不清下方,心中卻有一絲安寧,甚至是愉悅。“很好,”我說,“今天天氣晴朗,溫度適宜……”
——悠和日麗。
END
番外1 重生之夢
夕陽西下。半邊紅雲。春暖花開。院中寂靜。
我與周助並肩坐在庭院中,腳踩著溼露的綠地,倚在木臺欄杆上,看風輕雲淡,花落無聲。
此情此景,應懷抱一本古書,案几放一杯清茶,輕品茶茗,徐徐讀來。
當然,如果我是遲暮老人,這個樣子,一定可以用來回憶。
可是,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一切都像是發生在昨天,我對周助溫柔的笑著笑著,園中的桃花開得爛漫,馨香纏繞,流雲漂浮,碧水清揚。
可是一切在瞬間都變成了黑白,緊接著一片漆黑。
醒來時非常安靜,睜開眼看到的是雪白的牆體,綠色的病服,一切與幸村描述過得不謀而合。
幸村……呵,我是與當年的幸村一樣了吧……不,應該是比他更糟糕才對。
轉頭,便看見了那亞麻色的頭髮。
不再微笑,不在風輕雲淡,那長掛嘴邊的戲謔不在,雙目通紅,泛著血絲,看著讓人心痛。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掠過他的髮梢,撫上了他的臉。
胡茬紮在手心,有著微微的麻痺。
不再是當年的不二週助了。
十五歲的不二週助,風華正茂,帶著無瑕的微笑,以“天才”的身份在日本的學生網球界泛起陣陣波瀾。
而今,而十五歲的不二週助,已經有了男子的氣質,微笑仍在,卻有了一份爽朗,三分隱埋,亞麻色的頭髮仍在,感覺卻不一樣了。
就如同第一次見到一樣。
不二週助從男子變成了一個男人,十年時間。
而而今的不二希悠也變了。
曾經的好多好多人也已經變了。
進入網壇的,如幸村,如越前,如手冢,如Zoe,如洛芙,如Hugh。
繼續著與網球有關的,如乾,如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