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說白了,也就是和土地爺一樣的職位,不過一個是道門允許的,一個是陰司允許的,二者有衝突,自然一山不容二虎,山神廟被陰司取締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唯一讓我和爺爺都匪夷所思的,就是『奶』『奶』分明是活人,是近幾年才真的離世。
如果她要當山神,那也得先就是死人才行,可以『奶』『奶』一直都是活人,如果是死人,爺爺這種道法高明的人,豈有不清楚的?
整個鄉也沒多少人,同名同姓更是很少,更別說這生辰八字都一樣的人了,所以冊子上的人是我『奶』『奶』。
事情越發複雜,讓爺爺也陷入了一陣『迷』茫。
土地爺又繼續開口,“村長家裡供奉了五猖兵?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對這個不懂啊?”
爺爺尷尬的說,“當年我也是擔心道門的人找到這裡來,特意給村長送了五猖兵讓他供奉著,想著是就算有人來了,也能有東西幫我擋著,老子不想親自出面,免得麻煩更多,哪想到讓老瞎子碰上了,這對拷鬼棒把我給賣了,這才讓道門的人曉得了我的去處。”
我愣了愣,想著之前張澤文給我普及的知識,道士都要招兵買馬,這樣做法的時候,才有人聽從號令。
我忍不住問,“爺爺,你也有五猖兵嗎?”
爺爺轉身朝著屋裡走去,一手拿著煙桿子,另一手抓著菸絲往裡放,慢悠悠的抽著煙桿子,極其享受的吐著菸圈說,“農村有四霸,公雞、老鵝、土狗、村長,方外有雙霸,老子和孫子。那五猖兵是我給村裡的,倒不是我的,呼叫天兵神將也好,東嶽兵將也好,各個門派的師門兵將也好,若是有本事,不用養,只需要一聲令下,也能讓別人服服帖帖的做事,那才是本事!”
我聽的疑『惑』,“不是自己養的兵也能調遣?”
爺爺諱莫如深的看著我,“鬥法不應該用武力去壓制,而是自身的知識,和能力去壓制,如果濫殺無辜才是這個世間的準則,那麼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我愣了愣,覺得爺爺說的很是深奧,但仔細琢磨,又好像能夠理解。
爺爺又笑了笑問我,“如果說,張道陵天師出現,他需要用法術來壓制嗎?”
我愣了愣,搖搖頭,“不用,不管是陰司和道門的人,都很尊敬他,不用他開口,大家都會聽從的。”
爺爺嗯了聲,滿意點點頭,“這就對了,如果自身強大,便不需要這些野蠻的方式。”
爺爺這麼舉例子,我就忽然明白了。
土地爺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爺爺之後,還要回城隍廟繼續處理事情,便也沒有多留。
到了下午的時候,爺爺正要生火做飯,村裡人竟然提著大包小包的吃的來我家。
以前村裡人最討厭的就是我爺爺,竟然提著鋤頭來找爺爺算賬,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竟然變成了提著吃的來我家,這轉變實在太大。
村裡人認為我爺爺和城隍爺關係好,加上爺爺有可能是道士,他們自然就想攀上關係,人都來了爺爺不好趕走,只好讓大家留下吃飯。
我們所有人擠在一張桌子前,期間大家都問爺爺是怎麼認識城隍的,又問了些關於道士的事情,對於那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顯得很是好奇。
爺爺也都一一作答。
李叔的媳『婦』兒卻呵呵笑著,“陳懷英,也不是我多嘴。天娃子他『奶』『奶』走了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打算再找個麼?”
話音落下,爺爺臉『色』當時陰沉起來。
如果是我以前,我會誤會爺爺對這事情不滿意,可是我現在曉得,爺爺是怕這些話傳到了『奶』『奶』耳朵裡,他免不了又是一頓暴打。
爺爺這分明就是害怕的眼神,滿臉無語的回了句,“老子這輩子就一個媳『婦』兒!”
“哎喲,總得有人來照顧你塞,陳天爹孃都不在村裡,有啥事情都不能照顧,天娃子以後肯定也要去城裡讀書!”李叔媳『婦』兒繼續說道。
爺爺臉『色』越發不好,冷冷的說,“不用『操』心!”
“你看啊,村長他爹不是剛死嘛,他娘正好落了單,你們年紀差不多,可以牽個線啊!”李叔嫂子越說越離譜,一起吃飯的人都顯得有些尷尬。
這李叔媳『婦』兒見爺爺臉『色』不好,又換了個話題問,“哎,對了,我那小兒子昨天夜裡哭的可兇了,怎麼哄都沒用,這可怎麼辦啊?”
爺爺淡淡的回了句,“找個碗裝點冷飯,再泡冷水,往窗臺灑出去,完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