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院子坐了下來。
說是院子,不如說是家門口的空地,只不過是用小竹子沿著木屋繞了一個圈罷而已。
坐下來後,大石叔並沒有馬上向白汐述說村裡的情況,他垂首不言,坐在一邊的白汐也沒有催促他。
站在白汐身後的白劍瞅了瞅眼前的大石叔,微微擰了一下眉頭,覺得對方有點浪費時間。
良久,大石叔終於抬起了頭,他猶豫了一下,道:“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們村有傳染病,大夫也無法救治,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所以我說公子你真的不該進村,只怕不小心你們也——”
語氣中的擔憂毫不隱藏,他確實是為眼前的人擔心。
本來他對富家子弟沒多少好感,但是他卻在白汐身上看到了普通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善良和同情心,對他已經認可了。
“大石叔,我不會有事的!”白汐感受到他的真誠,微笑著安慰他,接著又問道:“大石叔,能不能跟我說說,村子最初是怎麼開始感染這個病的嗎?”
“這個病,最初是在半年前,我們村的村民柳大壯兒子小牛頭開始全身發燒,然後他就開始噁心、嘔吐、煩躁不安、面板淤斑、出血,請大夫看,用了不少的藥也沒有效果,沒過多久,柳大壯家的兒子就死了。”
“本以為只是一場意外的生病,大家心裡也替柳大壯夫妻傷心,但沒過多久也就漸漸放開了,畢竟我們山裡人,這樣生病死亡的事情,一年下來也有幾位,有點習慣於常了,只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情,沒過多久,柳大壯的娘子也生病,而且她的症狀竟然是與她的兒子一模一樣,胸痛、咳嗽、咳痰,出現大量鮮紅色血痰,同樣是請大夫治療服藥,大壯娘子在一個月後也死了。”
“連線死了兩人,在我們村裡來說也是足夠引起重視,有見識的老人家也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病什麼似染,村裡的大夫沒見過這種病,他也不敢保證,不過看到大壯他沒什麼事情,最後大家也就將她們母子的死亡是巧合。”
“這回以為不會再出什麼情況了,再過半個月後,意外還是發生了,這次是柳大壯,他的死與他娘子兒子也是一樣,整個人的面板都是黑紫色,一家人都這樣死了,我們大家也知道村裡出現可怕的傳染病。”
隨著大石叔的述說,白汐的表情越發凝重,卻沒有打斷繼續講述的人。
“一時之間,村裡人心惶惶,心中都有些害怕自己被傳染了,但害怕也沒什麼法子,我們村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想走也走不了,再說,大家就是害怕也不想離開自己的村子。”
“接下來呢?”白汐輕聲問道。
大石叔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道:“接下來,從最先接觸柳大壯一家人大夫開始發病,接著是他的家人,他們一家人也跟著柳大壯一家一樣,都沒有逃離死亡結局,大夫一家死後,接著便是他們兩家人的鄰居和常跟他們接觸的人,從發病到死亡,可以說是接二連三,越死越多人,現在村裡活著的人不到分三之一。”
“既然如此嚴重,為何當初沒有到外面去找大夫來治療呢?”白汐提出自己的疑問,她雖然知道這個病在這個時空是沒得治,起碼村民應該有救助的意識!
“有,有人出去找大夫了!”
古大叔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哀樂了,“外面的大夫聽見我們村子人發病的情況,他們都拒絕幫我們治療,反而跟我們說,如果不想害得所有人跟著我們死的話,請不要出村,要不然,我們會害死越來越多的人。”
“這——”明知那些大夫說的是實話,在他嘴裡說出來,白汐不禁有些震憾,有心還有一股無盡的悲涼。
“我們村民都明白這個傳染病的厲害,也不想害死其他,畢竟這個病誰也救不了,如果我們真的往外跑,將這個病傳出去,讓無數的人死去,那麼我們的罪太大了,我們承擔不起,同時,也害怕我們的病傳染到上山的那些野獸,我們也不敢上山去打獵!”
“村民將家裡存放的食物吃光之後,大家就這樣守在自己家裡,等於是我們等死!,我們大家除了等於之外,還能怎麼樣?”
說完,大石叔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哀和痛楚,這種滅族滅村的災難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汐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心裡沉甸甸,尤其是看到大石叔雙眼溢滿淚水慘痛的樣子,她覺得心中被一塊巨石給壓住,叫她喘不過氣來。
好一陣子,白汐才勉強將自己的情緒表靜下來,她微蹙眉頭,“大石叔,你能不能想一想,最先發病的村民柳大壯家有沒有出現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