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微有些彎。
“她已經有快一個月的身孕了,應該是你去昭夏時懷上的。你仔細想想,那時你可曾寵幸過她。”
墨夜僵直了身子,思緒被扯回到一個月之前,他去昭夏擒回龍烈天之前。
猛的,墨夜的鳳眸睜大,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昂念抬起頭來時,便看到了墨夜一臉驚愕的表情。苦澀的笑笑,昂念看著墨夜,“有寵幸過,是麼?”
墨夜抿唇不語,似是已經預設了昂唸的說法。
他的確是有寵幸過羽含煙的,之後他便去了昭夏,一去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沒想到那次他沒有交待,那時也沒有想過不要讓羽含煙懷上身孕。只是,真的沒想到她真的懷上了,而且至今已是一個月的時間了。
她懷上他的孩子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可她怎麼不說他說呢?
為什麼不說?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冷冷的瞅向昂念,“宮中就沒人知道她懷有身孕了麼?”
昂念搖頭,“你說過,這宮中除了我,誰都不許給她把脈。這一個多月,宮中發生了很多的事,她被人欺負,被人陷害,已是身心俱乏。我想要替她把脈時她總是拒絕,說自己的身子很好,不需要。她不允許,我怎敢妄自動手。只怕到時又有奸人藉故誣陷於她。”
墨夜的唇緊抿,低下頭看向床榻上的羽含煙。“那她現在怎麼樣?快救救她,她不能有事。”
昂念重新坐到床榻旁的矮凳上,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個皮製的匣子,攤開。匣子裡插著很多大小不一的銀針,還有幾把形狀怪異的刀具。
“我先替她將體內的死胎引匯出來,這孩子已是保不住了。喝了墮胎藥,我也回天乏術。”昂念說著,拿過一旁點著的燃油燈,將匣子裡插著的銀針扯下一根極細的銀針在火苗上燒了燒,對準羽含菸頭部的穴位將銀針插了進去。
未離眨著眼看著床榻上的羽含煙下身的素裙上血跡越來越多,臉上的肭肉都堆成了一團。
“君上。”未離有些憂心的喚了一聲,墨夜不語,他自是看到了,可他除了幹看著,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先出去。”墨夜吩咐著,未離剛準備走時,墨夜突然道,“去把她的丫鬟叫過來,順便帶幾件乾淨的衣服過來。”
未離皺了皺眉,“君上,那宮婢還留在龍府呢。”
墨夜不悅,“那就叫其他的宮婢,快。”
“喳。”未離出得小屋,急急的往外面走去。
羽含煙的頭上插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昂念坐在矮凳上不時的施針,偶爾撐開羽含煙的眼看看。
“我需要幾名宮婢來幫忙。”昂念抬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頭也不回的向墨夜說著。墨夜定定的看了昂念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煙。“你等著,孤這就去喚人來。”
墨夜說完,出了小屋。
“來人吶。”墨夜站在御藥房的大院子中,重重的喊了一聲,便有幾名太監忙不跌的跑了過來。“君上。”
“立馬去找幾名手腳麻利的宮婢過來,快。”墨夜吩咐道,幾名太監忙又轉過身去,出了御藥房。
沒過多久,便有四名宮婢便幾名太監帶到了墨夜的跟前。“君上,宮婢帶到。”
墨夜冷冷的睨了幾名宮婢一眼,“隨孤來。”
說完,墨夜轉身朝著小木屋走去,四名宮婢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墨夜來到床榻邊,“人已經帶來了。”
“請君上避開。”昂念說著,接著解釋道,“要替她引產,這種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君上,會衝撞了君上的龍體。還是請君上退避三尺為好。”
墨夜臉色不悅,扯了扯嘴角。“孤是她的夫君,有何衝撞的。孤只有在這裡看著,心裡才會安心。”
昂念嘲諷的笑笑,“君上,你真的會安心嗎?她屢次為了你變成這幅鬼樣子。一次在昭夏,一次在天罱。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般的虐待她。若是你不想她懷有身孕,又何必要寵幸她呢?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罷了,你一次次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麼?她到底是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做為一個旁人,都會替她心痛,你就這麼鐵石心腸麼?”
墨夜被昂唸的一席話訓斥得無話反駁,的確如昂念所說的,在羽含煙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總是多災多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與他的孩子失之交臂。
他又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