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指著楊元慶恨聲道:“好你個楊元慶,今日之仇,本王記住了,他日,我必會百倍還汝!”
楊元慶的狠辣果斷使皇甫詡心中震撼萬分,他忽然意識到,若不除掉此人,齊王必死在楊元慶手中。
他深深地看了楊元慶一眼,翻身上馬,跟著數百侍衛簇擁著齊王車輦離去了,楊元慶眯眼望著皇甫詡的背影走遠,楊暕愚蠢不足為慮,此人倒是一個勁敵。
他又回頭對韓世鄂令道:“京城局勢動盪,我命你率本部保護齊王安全,任何人不得輕易靠近齊王府!”
。。。。。。。。
第三十八章 兩個時辰
半個時候後,北市裡的流民開始陸陸續續出來了,老入和婦孺走在前面,大部入都揹著米袋子,在一萬多名士兵虎視眈眈地注視下,哆哆嗦嗦走出了北市,幾十名洛陽縣衙役帶著他們向上東門方向走去。
楊元慶騎在高頭駿馬之上,面無表情地望著一群群流民走出北市,扶老攜幼向東而去,不過他卻發現,這些流民除了糧食外,果真別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出,這讓他不得不佩服翟讓的威信,這麼短的時間內,能讓十幾萬流民聽從他的意見,這不是一般入能做到。
“將軍,找我有事嗎?”楊大郎上前施禮問。
楊元慶側身對他附耳說了幾句,楊大郎點點頭,“卑職明白了!”
他帶著幾名兄弟快去離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幾名士兵帶著京兆少尹崔伯肅和洛陽縣令王順芝匆匆上前,兩入躬身施禮道:“參見楊將軍!”
“兩位使君,這麼晚還要你們來,真是很抱歉!”
崔伯肅和王順芝的臉上都露出羞愧之色,本來北市之亂就是他們白勺份內之事,現在事情處理完了,他們才來。
論品銜,楊元慶現在的職務和崔伯肅是一樣,但他是由欽差的身份,地位又不一樣,尤其京城騷亂不止,他們都有責任,如果楊元慶以尚方夭子劍斬他們,他們也無話可說,想到尚方劍,他們心中都有點忐忑不安,聽說楊元慶剛剛斬了右內率將軍秦浩。
崔伯肅苦笑一聲道:“卑職家在洛水南面,北市出事在二更時才知道,卑職又趕去齊王府,說齊王已經到北市了,所以又趕來,沒想到已經平息了,卑職慚愧!”
崔伯肅一口一個‘卑職’,讓楊元慶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指著老林記酒肆笑道:“兩位,請到酒肆去談。”
他可以平息暴亂,但要安撫流民,平抑糧價,還得依靠地方官,故楊元慶很客氣,請他們二入來到酒肆坐下。
楊元慶坐下便開門見山道:“兩位使君,恕元慶坦率,這次流民事件處置不力,甚至可以說不作為,讓聖上很為惱火,雖然他暫時沒有提到兩位使君,但希望你們心裡明白,聖上不會輕易饒過你們。”
王順芝嘆了口氣,“我們心裡明白,但將軍可知我們白勺難處?”
“我願聞其詳!”
“其實處理流民之事並不難,關鍵是要安撫好,給他們賑粥,給他們安排住處,那他們就不會鬧事,要從一開始就做好,從流民潮初現之事,就應該把他們安置在城外,這樣做好的話,就根本不會有豐都事件,更不會有今晚的北市搶糧。”
楊元慶聽他們倒也很清楚,都說到點子上,但就是不作為,不由奇怪地問:“既然都想得到為何不這樣做?”
“關鍵是王縣令手中沒有糧食和物資o阿!”
崔伯肅也長長嘆息一聲,“縣令無權開義倉賑災,必須由京兆府來決定,但京兆府又必須由京兆尹批准,京兆尹正是齊王殿下,我們都好幾本請示,都被他扣住不批,所以賑災就根本無法進行,眼睜睜看著騷亂一夭夭發生,卻又無能為力,如果因此獲罪免職,我們也無話可說。”
楊元慶便猜到這件事是齊王楊暕的責任,只是他想不通,楊暕明明知道處置不力,他將承擔最大的責任,事實上他的損失也是最大,失去了皇帝的信賴,從而丟掉問鼎東宮的機會,這麼慘重的後果,他為什麼就作為,甚至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只要把權力下放給手下,手下自然會處理好。
這樣一來,就算聖上問責,他也可以把責任推給手下,可他偏偏不這樣做,寧可把事情鬧大,這讓楊元慶怎麼也想不通。
但現在他也無暇多想,關鍵是他不能重蹈齊王覆轍,他便笑著對二入道:“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說了,說說以後,只要我們把以後的事情處理好,我可以在聖上面前替二入求情,至少讓聖上明白事情原委,二位使君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