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翔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有人嗎?”
沒人回答,他走進去,真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各間辦公室都黑著,只有陳醉的工作室裡亮著燈,於是壯著膽子過去敲了敲門。
依舊沒人。
曲翔推開工作室的門,發現不是沒人,而是那個人沒反應。
陳醉穿著前幾天的那套運動裝,頭髮依舊亂糟糟的,臉色更差了,躺在雙人沙發上睡得正香。
工作室的桌子上擺滿了檔案、照片、CD,各種筆亂扔了一桌子,桌子前面立著的白板上畫了一堆曲翔看不懂的東西,幾把椅子散亂在房間裡。
曲翔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拉了把椅子坐在陳醉身邊。
房間裡只開了檯燈,昏暗中,陳醉的眼睛下面兩塊半圓型的陰影格外清楚,不知是光線的關係還是黑眼圈真的有這麼厲害。
曲翔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撩起她的額髮時發現她額角上有道疤痕。用手一摸,是新傷,正結著疤呢。
怕她是又發病了,趕緊拉過她的手腕號脈,所幸並沒有什麼不妥。
“嗯……”陳醉被他一動,醒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哼著:“醫生大人……”
“醒了?”曲翔摟著她坐起來,給她揉肩膀:“怎麼只有你一個?”
“醫生大人……”陳醉可憐兮兮地說:“樂音這個資本家……往死裡操勞我……”
“她只讓你一個人加班?”曲翔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個分貝:“太過分了!”
“不是,她也和我一起加班。”陳醉抓抓頭,然後聞了聞手指:“嘔——我都臭了!”
“樂音怎麼不在?”
“樂音帶著大家下去吃夜宵了,把我留下來等你。”
曲翔一愣:“她怎麼知道我會來?”
“你今天不是打電話到公司,問秘書小姐今天我們會不會加班嗎?”
“可是我沒說我是誰啊。”
“秘書小姐聽出來你是誰了,不然怎麼會告訴你我們加班。”
曲翔想起那位秘書小姐,後背毛毛的:“可怕的秘書小姐……”
陳醉靠在他身上,不停地打哈欠:“然後,秘書告訴樂音你打電話的事。樂音說,今天是週末,你休息,打電話問加班的事一定是要來探班,所以就把我留下了。”
曲翔嘴角抽搐,後背更毛了:“她是神仙嗎?”
“她只是……比較聰明。”陳醉哈欠連天,眼淚橫流,好像吸毒的人毒癮犯了一樣:“好睏……醫生大人真體貼,果然來探班。”
“我給你帶吃的了。”曲翔又拉過一張椅子,把飯盒跟保溫桶擺上面:“有米飯炒菜和粥。我媽做的,你吃吧。”
“醫生大人……”陳醉半睜著眼看他。
“怎麼了?”曲翔捏捏她的臉,臉頰上的肉變少了,捏著也沒有從前得心應手了。
陳醉嘿嘿壞笑著:“醫生大人真是性感又感性啊。”說著捧住他的臉,一通亂親,親完了才回頭去擺弄飯盒。
曲翔被這玩笑似的親吻弄得神魂顛倒,暈頭轉向地直髮愣。
“哇……”陳醉舉著勺子歡呼:“有糖醋排骨,還有燒茄子。愛死你了!醫生大人。這個圓圓的是什麼?”
“炸南瓜餅。”曲翔呆呆地說。
“真好。”陳醉笑著湊過來,又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回過頭去開始吃飯:“真幸福,真幸福……”
真幸福!
曲翔摸著發熱的耳朵,親吻這件事對他來說一直是如臨大敵,可是對陳醉來說好像是喝水一樣。雖然她說過害怕親吻,可是親吻起來卻那麼從容。突然覺得,她的肌膚飢渴症真是個不錯的併發症。
陳醉埋頭在飯盒上,很享受的樣子。
曲翔用手支著下巴,看著她並不優雅的吃相——米飯粒都粘鼻子上了。看得出來,很久沒正經吃頓飯了。
工作大概真的很辛苦吧?
曲翔看看滿桌子凌亂的東西,伸手拍拍陳醉的後背:“慢點吃……做唱片很麻煩嗎?都需要做什麼啊?”
“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陳醉端起保溫桶,準備喝粥。
“就是想知道你的工作……以前覺得出唱片就是在錄音棚裡唱,像在電視上看見的一樣,唱完就可以拿去賣了。”曲翔說:“可是,看你們弄了這麼久,好像也沒那麼簡單。”
陳醉喝了一口粥,示意他把桌上的CD和CD機拿過來:“這是歐梵和菜菜的專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