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也……沒有。”
“……”
“只是,她的那個樣子,引得那些男人都跟饞嘴貓似得。”
我在心裡越發苦笑了起來。
阿藍她,除了那天她逗了趙家二哥一句話,還沒有跟本村的別的男人說過一句話,只是她生成了這個樣子,舉止也帶著一股子媚氣,男人自己好色,就說是被勾引的,而那些女人們,跟自己的男人吵了鬧了,最後最大的怨氣,卻撒在了“狐狸精”的身上,殊不知,狐狸精不過天生天長罷了,若被人看幾眼都是罪過,那管不住自己眼睛的人,又該如何呢?
聽著我近乎尖刻的話語,芸香一時沒有開口,沉默了許久之後,她輕輕道:“輕盈,你,你是不是還在介意,當初你嫁給三哥的時候,大家那麼對你?”
“……”我抿了抿嘴,沒說話,低下頭繼續收撿繡品。(廣告)
芸香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當初的事並不是你不對,現在,也不是那位姑娘的錯。只是——”
“……”
“人言可畏啊。”
我一怔,抬起頭來看著她,芸香看著我,認真的說道:“我也是為了繡坊著想。”
“……”
這個時候,我倒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不夠成熟,心裡有芥蒂,喜怒就很容易被控制,連給自己做工的繡娘們的心情也不願去顧忌;反倒是芸香,說起來是二把手,其實本錢並不多,卻一心一意的為繡坊著想。
我這個老闆,實在是慚愧。
想到這裡,我淡淡的一笑,說道:“我知道了。你給我一點時間。”
她輕輕的點點頭。
第二天,我便帶著最後一批貨去岐山村交貨,阿藍陪著我一塊兒去。
到了岐山村,很快跟那邊的老闆交接清楚,又得了佣金,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我索性帶著阿藍去鎮上的酒樓吃飯,破天荒的奢侈了一回。
阿藍跟我一塊兒坐在二樓的雅間裡,看著那些還算得上精緻的菜色,嘴角掛著笑意,道:“你今天倒大方。”
我笑了笑:“平時吃得不好,只怕你也不習慣。”
“呵,我都沒說什麼,你又什麼好介意的。”
說完,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剛放下酒杯,就看到我將一張藍票遞了過去。
她低頭看了一眼,春柳般的眉尖一蹙:“什麼意思?”
我說道:“之前我的錢都押在貨裡,沒能拿出來。其實在上次跟你分開之後,我借了葉飛公子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阿藍說著,拎起那張藍票一看:“這裡,是五十兩。”
我笑了笑:“我大概問過,妙善門護衛的價碼,是這麼多。”
她一笑:“你倒懂規矩。”
“只要阿藍姐姐不要覺得,我是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就好。”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來:“這你就多心了,一碼歸一碼,我們妙善門的確不是什麼善茬,也沒有什麼助人為樂的好心,只不過,”她一邊說,一邊將那張藍票扔到我面前:“那小子的十兩,他不問,你何必還?老孃還樂得看他破財。”
我沒接這個話茬,只說道:“那,那筆錢——”
“那筆錢,我都沒問,你又何必給?”
我看著她,心裡一動。
阿藍這個人說話不好聽,但句句實在。他們妙善門的確不是什麼善茬,為了錢殺人放火都會做,還記得當初剛剛與她相識,她三句話不離銀子,若不是為了錢,她也斷然不會跟我這樣的人牽扯上。可現在她明明出手救了我,“賴”在我家這麼多天,就算她不說,我也明白,是因為暗中那批盯著我的人,她一直在幫我保護我,又為什麼不肯收我的銀子呢?
我輕輕的說道:“阿藍,我——”
“行了!”她不耐煩的一揮手:“女人在男人面前哼哼唧唧也就夠了,沒必要在女人面前也婆婆媽媽,給誰看呢!”
我被她這話一堵,倒開不了口。
“我現在幫你,是我高興,誰都管不著,誰也攔不了。不過——”她說著,嘴角一勾,又是一抹勾魂的笑意:“看來你身邊的那些人,都不怎麼高興啊。”
說到這個,我勉強笑了笑。
阿藍也冷笑了一聲,又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喝起來。
我也陪著她一起喝酒,吃菜。到酒意微酣的時候,我說道:“阿藍,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我是真的有一件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