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頓時沉了一下。
那張俊朗黝黑的臉上,仍舊沒有太多的表情,和周圍天氣一樣的清冷溫度,和他一襲白色的長袍如為一體,帶著冰雕一般的冷意,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就讓我有一種幾乎顫抖的寒意。
那雙眸子,也凝著冰的氣息,看向太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微臣拜見太后!”
太后看著他,道:“這位是”
裴元珍急忙道:“太后,他叫劉輕寒,原來是集賢殿直學士。”
“哦。”
太后平靜的看著他,但那雙原本淡漠的眼睛卻多了一些東西,彷彿冰層的出現了裂痕,透出了一道精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傅八岱的高足。”
聽到這句話,輕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道:“微臣不敢。”
太后並沒有回頭,但她的心神,我卻似乎能感覺到,她淡淡說道:“哀家,倒是聽很多人提起過你。”
“……”
“年少有為。”
“……”
“難怪皇帝,如此器重你。”
“……太后謬讚了。”
我站在太后的身後,一直看著他,可他從頭到尾,眼睛只是淡淡的低垂著,雖然面對太后不能直視,但他的目光,卻分明不是“不直視”,而是一直在避免與我相對。
另一個人的目光,卻一直在看著我。
裴元珍一直微笑著,這個時候說道:“皇兄當然很器重他,就在前天,他已經升任尚書僕射了。”
“……!”
我的心裡狠狠的震了一下,睜大眼睛看著他尚書僕射?!
他官升尚書僕射了!
之前他跟著傅八岱,雖然官居輕車都尉,但到底算是個閒職,集賢殿直學士才是他的正位,可現在裴元灝將他升任為尚書僕射,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不算是集賢殿的人了!
他,已經完全脫離集賢殿,脫離傅八岱,脫離了之前的一切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就在我病著的這幾天,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而孫靖飛所說,在青樓中看到他和申恭矣密會難道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