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探望探望父親。
帶著一些不那麼滋補的溫性藥材來到小院,大門口的守衛依舊,並沒有人阻攔張素的的進入。
一大堆人浩浩蕩蕩地進屋,恰巧碰到在客廳的張臻,於是便這樣沉默了。
張素打量著自己這個大妹妹,她與張臻的年紀相差不遠,兩個人從小一起生活長大,姐妹倆的感情與普通人家的姐妹一般無二。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張素和杜如松談戀愛之後,第一個就告訴的她。
不過二十多年的分別,那個會追在屁股後面問她借描紅本的小女孩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P·D上了國際軌道之後,張臻其實來找過張臻,目的就是希望姐妹倆能和好如初。
那個時候的張素很高興,畢竟她對張臻到底是曾經親近過的。她對張巧沒什麼感情,自然將張巧看做可有可無,但能跟張臻和好,對她來說意義卻有些不同。
張素與她的來往密切起來,送衣服送鞋子送包,P·D新款但凡有適合妹妹的絕不藏私。直到她從杜行止那裡得知,張臻的丈夫居然也在吳王鵬針對行者地產銀行貸款的計劃中攙和了一腳。兜頭冷水潑熄了她的衝動後,她冷眼旁觀一段時間,很輕易便發現了張臻在張巧和她之間兩天討好。
其實這本不是多值得生氣的事情,大家畢竟都是一家姐妹,不該分什麼小群體。但張素絕對無法原諒吳王鵬對杜行止的生意下黑手,她這個小妹心大腦子笨,養出了一個和她一般無二的兒子。老爺子出手打壓過吳王鵬之後,張素不好再出面找麻煩,卻也明白自己該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每三天一次的電話也轉為一週一次了。老爺子知道她在膈應什麼,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總不好為了一個孫子而弄死另一個孫子。於是便裝作不知道,也希望這件事情能順其自然地被揭過去。
張素怎麼可能輕易就忘記?
張臻看到張素,也不見尷尬,她捧著一個盤子,盤子上一個橢圓形的湯盅,微笑著與來人對視過,視線落在張素身上:“大姐,你來了?”
“爸呢?”
“樓上房間裡呢,我給他燉了三七乳鴿湯,我們一起上去?”
張素盯著她看了一會,眼神逐漸染上失望,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為什麼不通知我?”
張臻的表情很驚訝:“怎麼會?難道沒有人通知你嗎?”
張素盯著她看。
張臻滿臉無辜地搖了搖頭:“姐,爸那天是住院了的,我記得我讓人通知過你了,還特別跟巧交代了一下。可能是她忘了都說不定。”
張素眼見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一堆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忽然便沒了搭理她的心思。帶著杜行止和章澤兩人越過她直接朝著二樓而去。張臻有一瞬間的慌亂,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彈,張素對她比對陌生人還不如,這讓她有那麼一瞬間尤其的後悔。
早前她沒有權衡好輕重,見老爺子對吳王鵬頗為倚重,吳王鵬對付杜行止的時候求到她,她便討巧賣乖地幫了個小忙。老爺子在家裡的一堆子孫裡對杜行止只是平平,杜行止那時候又沒真正做出多大事業來,不過是個爆發了一把的煤老闆。但老爺子的心思本就很難揣測,最後他出手打壓的竟然是更受寵愛些的吳王鵬。吳王鵬跌了一跤之後連連碰壁到現在也沒爬起多高,張臻本想兩面都討好,誰知道卻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早知道如此,當初她一定不會那麼衝動地就下判斷。
現在張素的事業一飛沖天,原先不被看好的行者地產也越走越遠,張臻就是臉皮再厚也沒辦法貼上去套近乎了。好在她丈夫的事業做得紅火,哪怕她自己沒什麼成就,在這個家中也能挺得起腰板一些。
嘆息一聲,她抬步邁上臺階——老爺子還沒死,他的計算她從未準確猜到過,之前打壓吳王鵬的也是他,現在生病了,卻指定吳王鵬在榻前照顧。
她暫時,只能做到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了。
張巧在張德松的房間裡用嬌嬌脆脆的聲音給老人念報紙,張素在門外就聽到了動靜,開啟門,便瞧見張巧笑吟吟地傾身靠在床沿的模樣。吳王鵬戴著他標誌性的玳瑁框眼鏡,一臉溫馴乖巧正垂頭削蘋果。
“爸。”張德松閉著眼睛打吊針的模樣立刻讓張素眼眶微紅起來,她輕喚一聲,小步走了進去。
吳王鵬首先站起來和她問好,還微微鞠了一躬,姿態謙良的很。張素對他的那一點點好感卻早就已經消磨殆盡了,裝作沒看到裝乖的吳王鵬,她坐在床邊抬手輕輕覆在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