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士斟婚後生了一子一女,這對於姚氏來說簡直是無法拔去的一根刺。
吃死人醋是最憋屈的事情,卻又是最無奈的事情。
她唯一覺得能強過林氏的便是給蘇士斟生下了兩個兒子,尤其蘇沛容又長得聰明可愛,很得蘇士斟的歡心。
蘇慎雲看中了這點,利用他來栽贓蘇沛英兄妹,無疑是有用的。
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為蘇沛容於蘇士斟的重要,一旦暴露了,她自己也得不著什麼好。
不過她們到底是親生母女,縱然是有芥蒂,也不會就此反目成仇。
春闈上個月便已放榜,按理朝中給各進士們的委任令也快下來了。
眼下是三月,時間還是充足的,她便就沒說什麼。
前世裡蘇慎雲成功栽贓蘇沛英兄妹有謀害弟妹之心,蘇士斟隨即搶在吏部委任令下來之前主動跟皇帝提出來讓蘇沛英外任。
接到吏部委任令的當日蘇慎慈都和哥哥傻眼了,再也沒有這樣見不得自己兒子好的父親!
哪怕蘇沛英是他所不敬愛的林氏所生,可到底也是他的嫡長子。
當初沒有人押著他跟林氏洞房,逼著他借林氏的腹生下蘇沛英來,他就這麼見不得蘇沛英好?
那所剩不多的父子(女)親情,終於也被他這一決定擦得乾乾淨淨。
戚繚繚睜開眼,吁了一口氣,還好這輩子不用再叫那人渣為爹!
蘇慎慈見她悶不吭聲,還以為她在擔心燕棠會問罪,不由道:“別擔心,阿棠那人雖兇,但是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吃不了人的。我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我可沒惦記他。”戚繚繚心不在焉地說。
“那你惦記誰?”蘇慎慈眨眨眼。
戚繚繚想了下,煞有介事地道:“我聽說烏剌男人長得都很高大威猛,所以在想到底是北地男子長得更英武,還是中原男子看起來更英俊?”
蘇慎慈愣了愣:“……這有衝突嗎?”
男子英武還是英俊,不都得是養眼的美男嗎?
當然沒衝突。
畢竟戚繚繚就是信口這麼一胡說。
到了會同館,就有司禮監的小太監攏著手在側邊小門下等著了。
見了燕到來,小太監眉開眼笑地喚了聲“二爺”,一面又跟戚繚繚他們打了招呼。
然後道:“王爺與使臣們剛用過午宴,現如今在廂房歇息,兩刻鐘後就會在福音館吃茶了。
“幾位小爺還有姑娘且隨小的去找個地兒坐坐,吃碗茶歇歇腳。”
會同館是接待使臣的專用衙署,大殷自太祖手裡時起不斷與友邦建交,時常有各國使臣進京朝貢。
因此不光是地方大,建造得也十分精美,有大小四五個供來使落腳的館舍。
此外還設有各種用途的館廳。
此地雖是也容許禮部與司禮監以外的人進入,卻也只限於部分權貴。
戚繚繚前世也是直到進了楚王府之後才來過。
小太監領著他們到了東路進去的一處過堂坐著,然後又喚來館裡的衙役前來招待。
燕怕他們目標太大,因此打發跟來的小廝們全都留在前面雜房裡待著去了。
宴席上燕棠喝了酒,這會兒在廂房裡稍事歇息。
黎容遞帕子給他擦臉,並說道:“已經確定,先前試圖藉著敬酒而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就是前些日子皇上指的那位女使。
“此人名叫阿麗塔,是烏剌可汗賀楚姨母的女兒,父族賀楚麾下大將。其母原本只是個姬妾,因為姿色出眾,後被其父扶為正妻。
“阿麗塔幼時常往來關中,說一口流利中原話。在烏剌國內身份不見得十分高,但很受青睞。”
燕棠漫不經心地接過龐輝遞來的溼帕子擦臉。
想起那個臉比他的臉都還大的胡虜女人,臉上冷霜未散:“防著她接近一切我要用的器具。
“此外再去查查,天機樓那夥人有沒有跟使臣團這些人有直接接觸。”
黎容答應完,又說道:“還有重要的一條訊息,阿麗塔的身邊還有四名十分玲瓏俏麗的侍女。
“她們只以侍女的身份列在花名冊上,但是看上去在侍應方面卻受過極嚴格的訓練。
“據稱,入關之後途經的十來座城關,就有兩名知縣與她們有共宿的記錄。”
燕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凝眉微頓了下,轉過頭來:“這件事皇上可知道?”
“是從烏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