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駁,虞妍明白他不想回答。“或許你該捎封信讓家人安心。”
“不需要。”他簡短地回答。
虞妍正想再繼續問下去,小鵑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小姐,餘嬸來了。”
“進來。”虞妍說道,看來只好下次再問他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為什麼不回去,畢竟家人是很重要的,如果他有困難,她會設法替他解決,因為照顧她家僕是主人重要的責任,而她向來善盡職責。
一連幾天,虞妍因忙於招呼來府上拜訪的各家公子,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和聶剛詳談,但聽下人說,他們兩人工作勤奮,倒也證明了他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這天豔陽高照,虞妍坐在視窗畫畫,最近天氣愈來愈炎熱,她發覺心情也不沉悶起來,於是規定自己每天至少要練書法和畫畫一個時辰,以修養心性。
當她望向窗外隨風搖曳的船時,想起小時候常和爹孃在湖上泛舟,感覺上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她似乎還能聽見歡笑聲,那時的她是個靜不下來的小女孩,和現在的典雅嫻靜截然不同。
微風由視窗拂入,揚起她烏黑的青絲,虞妍放下筆,心裡泛起一絲雀躍,或者她該在這夏日午後遊湖賞花才是,一思及此,她立刻自椅上起身,順手將桌上的盆栽移回窗沿,打算等會兒再回來完成這幅花卉畫。
她一出內室就瞥見小鵑在椅上打盹,她搖搖頭,喚道:“小鵑。”
小鵑迷迷糊糊睜開眼,她一見虞妍站在面前,立刻跳起,差點撞上虞妍的下巴。“小姐。”她迅速整理儀容,順手擦掉嘴角邊差點流出的口水。
“又沒人不准你午睡,為何不回房小寐?”虞妍問。
“我沒想到會睡著。”虞妍不好意思的說,她只想坐下來歇息,誰曉得就睡著了,“小姐,你畫完了嗎?”
“還沒,我決定去遊湖後,,再回來完成畫作。”
“遊湖?我也去。”她高興地拍手。“咱們好久沒泛舟了,現在嗎?”
虞妍頷首道:“你去叫廚娘備些甜品。”
“我這就去。”小鵑快步增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姐,可是吳公子待會兒來拜訪你,你忘了嗎?他昨天說的。”她自腰帶中取出小冊子,朗聲道:“吳連富,年二十又二,相貌俊美,善花言巧語——”
“夠了。”虞妍笑道:“花言巧語是我說的,還是你自個兒加上去的?”
“小姐,那是你前天提起的,你忘了嗎?他說你有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美,聲音清新如黃鶯出谷——”
“別說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虞妍搖搖頭說。
“這句話要加上去嗎?”小鵑認真的問道。
“別鬧。”虞妍笑道。“你吩咐小雨,若是吳公子來,便帶他到湖邊來。”
“是,小姐,”小鵑一溜煙地聽了出去。
虞妍走出臥房,似乎她招親的物件都有些華而不實,這下可麻煩了,她到底該選擇誰呢?她需要一些意見,可是能給她建議的管家善伯又到鄉下收回租去了,要十天半個月才回來;或許她該去問旺伯,雖然他貪睡,一副不問世事模樣,但有卻說出些有哲理的話。
她繞過中庭,往後院走去,當她來到後門附近時,卻沒看見旺伯在掃地,她四處望了一眼,除了聽見柴房那兒傳來劈柴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她循聲往前,穿過小徑,便瞧見聶剛在劈柴,這時他也因為聽見志響而抬頭,他原本想褪去上衣的念頭立刻打消,他不懂她怎麼會在這裡?
“聶剛,你瞧見旺伯了嗎?”虞妍問道,他汗水淋漓的模樣像是在太陽底下工作了一整天,而現在也不過晌午罷了。
“他和戴安出去了。”
“出去?去哪?旺伯很少出門的。”虞妍詫異道。旺伯行動緩慢,光走出門口就得耗去不少時間。
“他去買酒,戴安怕他在半路迷路或睡著,所以陪他出去。”聶剛放下斧頭,抹去額上的汗。
“府裡有酒。”
“他說外面的酒比較香。”聶剛聳聳肩。
“這是心理作用嗎?‘虞妍不解,她從不知道旺伯會跑出去買酒。
“不是心理作用,府裡的酒的確是很難喝。”聶剛率直的道。昨天他才喝了一口,就差點吐出來,而戴安美其名是擔心旺伯走失,其實是想多買幾壇回來。
“是嗎?”虞妍蹙眉。“可是應該不會難喝才對。”
“很難喝。”
她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