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吧,櫻井家很擔心她。順便幫我謝謝宮本浩志,這些天承蒙他照顧我表姐了。”
身後安靜下來。
太陽曬得地上發燙,頂著大太陽走出真田家的時候,菡瑾想起了昨天的那場大雨。
大雨過後,世界果然清靜了不少。
*
真田透感覺,自己像一個被髮了死亡邀請函的病人,那種心情,沒人可以理解。
柳菡瑾的話,像一把刀一樣戳在她的心口上,她努力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柳菡瑾造成的假象,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一切,就應該直接對付自己父親,不可能那麼好心,特地跑到真田家來找爺爺,一副想要拯救人於水火的樣子。
可是,柳菡瑾前所未有的不客氣和囂張,卻又讓她心驚肉跳。她的第六感一向準確,這種莫名的心慌,讓她無所適從。
他們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盜取柳家的檔案,讓櫻井千葉藏了起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失蹤的她,趁著柳家尋找櫻井的契機,真田家從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打壓柳家。
前期的工作都做得很充分,柳家被真田家一路壓著打,毫無招架之力,沒想到,現在到了後期了,這件事居然被曝出來了。
柳菡瑾知道櫻井千葉在宮本浩志那裡了,那她肯定也知道自己是怎麼透過櫻井千葉盜取她柳氏的檔案的。
那麼,她今天來的目的,就耐人尋味了。
難道是……
真田透撲到電話機前,拎起話筒,撥自己父親的號碼。
按到最後一個數字時,又忍不住遲疑了。
萬一……這是柳菡瑾的陰謀……那該怎麼辦?
柳菡瑾或許存了這樣的心思,故意過來挑釁滋事,危言聳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目的就是讓她和父親自認為自己已經敗露,自亂陣腳,好尋得一絲喘息的機會,趁機打個翻身仗。
如果真是這樣,她要是真打電話給了父親,那麼他們所有人,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會化作泡影。
真田透抱著電話,徹底犯了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太會打牌,但是我喜歡看錶弟玩同城遊戲裡的鬥地主。
最痛苦的輸法,是地主攤開了自己的底牌,讓其他三方看見,然後讓其他三方絞盡腦汁,最後還是死在他手上。
未央(一)
菡瑾出了真田家的大門,一抬眼,就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子,安靜地停在那裡。
她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緊走幾步之後,跑了起來,憑著一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衝動勁頭,一路奔到了車子邊上,停住腳步,曲起手指,在後車窗敲了敲,發出“咚咚”兩聲悶響。
車窗降下來,跡部轉過臉,朝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表情同菡瑾的歡欣雀躍形成了鮮明對比。
菡瑾不疑有他,笑眯眯地湊上去,道:“等很久了吧?”
跡部臉板得更厲害了,一聲不響地看著她,半晌,憋出了兩個字:“上車。”接著,車窗又升了起來。
菡瑾摸摸鼻子,站在原地,左想右想,想不出自己又是哪裡惹到這位大少爺了。
不等她再說話,那邊車窗又降下來一半,跡部冷哼,用眼角斜她,嗤道:“還在那裡發什麼愣?你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華麗了!”
菡瑾瞪大了眼睛,嘆了口氣,繞到另一邊,默默地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車子裡的氣氛一如她預料得那般不好,跡部冰著一張臉,坐在離她較遠的地方,雙手環胸,不說話。
菡瑾看了他幾眼,幾次試圖開口,都被他刻意製造出來的冷氣給煞到了。對方一副“本大爺就是不想理你”的樣子,你能耐他何?
車子發動了,菡瑾跟跡部各據一方,前者時不時偷瞄後者,後者卻是一動不動地直視前方。如果說之前分給還在車外的菡瑾的眼神,勉強還能算得上鄙視的話,這會兒,他已經連鄙視都不想鄙視她了。
以往發生這種情況,兩個人裡頭,最先妥協的就是跡部。當然,這位大少爺從來不把他引起戰爭,後又主動跑過去找菡瑾搭訕的行為認為是自己在示好。
今兒個情況卻有些異常了,車子駛出了老遠,也沒見跡部換個動作,調整一下表情。
終於,在車子拐了一個彎之後,菡瑾再也撐不住了,頂著跡部釋放出來的氣場,開口了:“景吾……你怎麼……”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妥當,她斟酌了一下用詞,乾脆從頭開始問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