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厲害,只是這等小事還無需驚動你出馬。況且,我自己會小心謹慎的……”雲萱當然知道這天下沒有哪個地方是他不敢去的,連戒備森嚴的皇宮內院他都敢闖,還有什麼地兒是不敢的?只是,這大白天的,瞧著司空颯那一身黑袍加身,又戴著一副玉石面具,即便站在那裡不說話,渾身上下透出的那股子冷傲的氣勢也不禁讓人望而生畏,宛如冷麵閻君上到了人世,一看就是與眾不同之人的神秘。
司空颯似乎也瞧出了雲萱的顧忌,側眉想了想,才忿然的放棄了堅持。“那也行,我安排人手在衙門四面接應,你一旦遇到什麼應對不了的事,只要打聲口哨便可”
雲萱微怔,朝司空颯感激淡笑,外面的官差又開始催了,司空颯陰鷙著一雙眼轉身重新走回了那面小軒窗,留了一個孤傲的背影給大夥,也不知道望著窗外的哪處一動不動。
滿室的人除了定風樓出來的那幾位面不改色,其他的人對雲萱和司空颯的這番對話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在旺兒他們眼中,司空颯不過是掌櫃的一個熱心的朋友罷了,並不知道二人之間從前的過往。雲萱朝著身後的眾人點了點頭,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轉身撩開簾子走出了內室。
彼時,那邊的雲萱正在衙門與那季大人進行著語言的較量,而這邊曉月樓內,眾人也是如坐針氈。落梅扶著那門窗不停的朝外張望,錦繡因為胳膊受了傷,而獨自坐在角落裡,愁眉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趙家兄弟坐立不安,踱來踱去,趙大的臉上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怎樣,大冷天的竟憋出了細細汗珠。旺兒和小四一個是腦袋被白紗布包紮得密密嚴嚴,一個是腿上打了石膏,霍程二位則是站的筆直如松,面無表情的盯著隔著一道的簾子的裡間,獨坐榻前的司空颯。
司空颯此時正端坐在雲萱休息的那張軟榻上,一手支著頭,幽深的眸鎖定著面前的那張小几子上雲萱留下的那本賬簿沉默不語。
昨夜,雲萱刻意讓張公子搶去的那本,實則是她為了迷惑張公子而事先準備的一個假本,眼前几子上的這本才是藥膳堂真正的私帳,因為玥國是崇尚醫藥的國度,是以朝廷對玥國境內的藥房是統一管理統一徵稅的。這般私賬裡詳細記錄了這些年來藥膳堂是如何從各種渠道收購那些違禁藥還有便是如何的偷稅漏稅。
司空颯正盯著那本賬簿沉思當下,屋內靜寂一片,突然,一抹緋紅身影輕晃著撩開那道簾子進到了內室,司空颯不知在想些什麼似乎很是入神,全然忽略這邊移近的人影,直到一雙蔥白玉手端著一杯香茶,娉婷移到司空颯跟前,繡著並蒂蓮花的水袖優雅的將那杯茶遞到司空颯的眼前,水袖下不知藏了什麼香囊,舉手投足間,陣陣暗香撲鼻。
“爺,請用茶,這是上好的岐山雲霧,是奴婢特地從樓裡帶出來的,您嚐嚐?”嬌柔軟綿的話音,溫婉可人的微笑,眾人不由得朝著這裡間多瞧了幾眼,只可惜隔著一道簾子瞧不太真切。
司空颯的眼從賬簿上移開,見到面前站立著的人是略施粉黛的良緣,司空颯的眉眼當即就皺了幾分,又掃了眼那漂著幾片浮葉的綠茶,司空颯略有不悅的擺了擺手:“擱著就成”
“爺,您昨夜一宿沒閤眼,必是辛苦了,容奴婢伺候您小憩一會,如何?”良緣並沒有離去的意思,站在司空颯的身前,纖腰款擺。
“不必了,你先下去,有事再喚你”司空颯收回視線,將那岐山雲霧端到唇邊,鼻尖只稍稍一嗅,眉心便皺緊了,放下那茶,繼續研究著手中那本賬簿,將良緣冷在一旁。
良緣媚眼如絲,視線一直追隨著司空颯的手,見他飲茶,良緣眼中閃爍著一種炙熱的期待,又見他將茶放回原地,良緣眼中又被失落佔領。眼波轉了轉,良緣提著裙角上前兩步,臉上堆笑繼續獻媚:“奴婢有門絕活,要不,奴婢為爺鬆鬆筋骨如何?”良緣一邊說道,又將身子挨近了司空颯。
司空颯的怒火終於爆發,一把合上那賬簿,朝著面前桌上一甩,冷喝良緣,“你真要閒得慌,出去將那庭院打掃乾淨,每一個角落都不許見到一片落葉,回頭我親自檢查”
內室的響動驚動了侯在外面的人,大夥不約而同將視線再次投向簾子這邊,好奇的很。
良緣尷尬僵在原地,急的搓著手,悽悽切切開了口,“爺,這,這不好吧?”風情萬千的臉上眼看著就要擠出淚來,真可謂人見人愛,我見猶憐。
司空颯眼下正為雲萱擔憂,哪有那等憐香惜玉的心情?尤其是剛才那岐山雲霧中淡淡的微酸,讓他憋在肚子裡的怒火再次升騰心裡對自己的姑母又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