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那記憶裡不甚清晰的少女笑聲。
阮楚宵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他沉默的領著方菡娘去了父親的書房。
果然,書房裡除了兩個常年在書房裡伺候筆墨的小廝,就沒有別人了。
小廝見三少爺過來,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阮楚宵沒管別的,只是從擺著無數古董珍寶的多寶閣上層,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個錦盒,小心的開啟,從裡頭拿出了一副卷的極為細心的畫卷。
慢慢的解開了畫卷的綢帶,阮楚宵將畫卷輕輕的在書案上展開。
那是一名少女,在荷花池上泛舟的場景。
少女一身嫩huang se衣裳,坐在小舟中,在大片大片盛開的芙蕖中,素手鞠著水,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
方菡娘久久的看著那張畫上的少女,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屬於原主的那份記憶被觸動了,她眼角慢慢流下了淚。
方菡娘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低聲道:“收起來吧。”
阮楚宵小心的看了一眼方菡娘,見少女這副含淚模樣,心頭微微一震。
方菡娘沒說話。
阮楚宵也覺得自己不必再問了。
書房裡滿滿都是沉默,阮楚宵在這片沉默裡,把那畫卷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他低聲道:“小姑姑被拐走那年,我年齡還小。只有些許記憶。我記得那一整年家裡頭都愁雲慘淡的很,向來慈祥愛笑的祖母天天哭,險些哭瞎了眼。祖父更是領著家裡人四處奔波尋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平國公
方菡娘沒有說話。
晨光從窗柩處斜斜的映進來,映得少女臉頰瑩白如玉,彷彿閃著光。
只是少女垂著眼,長長的睫毛投下片片陰影,看不清眼神色。
阮楚宵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舌尖上那個稱呼還是輕輕吐出了聲:“表妹……”
方菡娘依舊沒有說話。
阮楚宵也有些拿不準方菡娘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像他家裡頭那些個不聽話的小的,他眼神掃過去,多少就能猜出對方的心思。可這猜姑娘家的心思,那真的是太難了。
兩人齊齊沉默,氣氛很是古怪。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阮楚宵臉色一變,還未等他說什麼,就聽著房門外頭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至清,至明,你們怎麼在外頭?”
兩個小廝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老爺說,說少爺帶了個姑娘回來在書房裡談事,他們自然是知趣的退了出來?
那男聲漸漸的近了,似是有些不耐煩:“往日裡看著一個兩個的都靈的很,今兒怎麼連話都不會回了?”
男聲越來越近,書房微微闔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阮楚宵起先聽到他爹的聲音也是愣了下,看了一眼方菡娘,發現她好似也有些不知所措,眼神正詢問似的看過來。
阮楚宵還未曾說什麼,就聽見門開了。
官服還未脫下的平國公先是看見了自己兒子,愣了愣,剛想說“老你在這做什麼”,就見著旁邊的陰影裡,還站著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平國公的眼神微微僵住,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往前一步,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姑娘,喉嚨裡一下子失了聲。
那眉,那眼,這般微微垂下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他那被拐走的妹子!
阮楚宵見父親這般激動,心下也是微微酸澀,上前一步,輕咳一聲:“爹,這位是方姑娘。她的孃親,同小姑姑同名同姓……我方才也讓她看過小姑姑的畫像了,應該沒錯了……”
平國公激動的難以自已,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阮大將軍,難得對著一個小姑娘這般失態,他激動道:“小姑娘,你,你孃親呢?快帶我去看看她……”
方菡娘心裡嘆了口氣。
她打起精神,道:“這位老先生,我母親已經病逝好幾年了。”
平國公如遭重擊,世間最殘忍的事,就是讓人生出希望又把那希望給戳破。
他喃喃道:“去世好幾年了……原來青青這些年沒有死……當時千辛萬苦抓到了那人販子,無論如何嚴刑逼供,他卻只說青青跳了河,河水湍急,他沿河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想來是死了……原來青青沒有死……”
平國公心裡頭難過異常,若他早知道那些年青青沒有死,他再加把勁找尋一下,說不定就能把mei mei找回來了啊。
阮青青的被拐,一直是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