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華服,帶了一隊侍衛放步向這邊走來,正是胤禛與胤祥。
清嵐起身迎出來:“見過爺,十三爺!”
胤禛微微點頭。
胤祥瞧見清嵐,笑容立馬分外燦爛:“我說四哥怎麼今兒個特地向皇阿瑪請旨到京郊探查流民狀況,原來是接人的!”胤祥自從被清嵐的烏鴉嘴說中,雖然也以為她是歪打正著,卻是下意識地把清嵐的名字放在了除了宮中大佬和太子、胤禛之外,不可得罪的名單之中。
胤禛淡淡道:“十三弟,不可胡說,不過是略做修整,偶然碰到而已。”
胤祥用力點了點頭:“對,是偶遇!”
胤禛向魯泰問道:“路上可還順利?”
魯泰上前握拳,將方才路上所遇之事簡略地彙報了一遍,言裡言外談及清嵐,無不語氣尊敬,末了,還加了一句:“今日若不是得烏雅主子機敏,奴才險些鑄成大錯,無顏再來見主子!”
魯泰彙報的聲音不大,一旁的胤祥及幾個隨行侍衛卻也是聽到了,無不詫異地睇了清嵐一眼。他說的言簡意賅,他們卻聽得出當時的驚險,不由紛紛心下思忖,若是他們家中的婦人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會如何做。想罷,更是心下敬服。
胤禛肅然的面孔上閃過一抹驚異,隨即恢復如常,看了旁邊小女人神情自若,絲毫看不出任何受過驚嚇的模樣。
魯泰彙報完畢,便退向一邊。胤禛徑自向驛站會客的正廳走去,胤祥與清嵐跟在身後。胤祥不住地拿眼覷著清嵐。
清嵐偏頭笑道:“十三爺有何吩咐?”
“沒……”胤祥頓了頓,問道:“當時你不怕嗎?那些流民,若是被他們圍住,後果不堪設想,特別是……”
胤祥沒說完,清嵐卻是聽明白了,若是一個弱女子深陷其中,不是以後自盡能表其清白的。
“那個時候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害怕的?奴婢現在倒是後怕不已!”
“沒看出你現在害怕了!”胤祥嘀咕。
“你說什麼?”
明明只是平常的疑問,胤祥卻是縮了縮腦袋,忙道:“烏雅格格果真不負我滿洲馬上民族之風!”
胤禛已是在主位上坐下,胤祥亦自尋了位置。
胤禛看向清嵐,面帶讚許道:“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清嵐卻覺得無甚可誇耀的,只是淡雅一笑,想了一想,似是想到什麼,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胤禛。
“這是什麼?”胤禛看上面列了很多藥材,有些他也知道。
“爺知道奴婢會一些藥理知識,也經常看一些雜書。這是奴婢偶然尋獲的一張古方,這些藥材按上面的做法用大鍋熬了,每人每天喝上一碗,依體質不同一連幾天,便可確保不易得頭疼腦熱之類的疾病。”
“這般有效?”胤禛翻來覆去地看,眼帶疑惑。
清嵐肯定地點了點頭:“奴婢保證,比現下太醫的方子要好。”這還是謙虛的說法。
胤禛將紙細細折了,放入袖中。
清嵐面帶疑慮地看向胤禛,欲言又止。
“怎麼了?”
“其實爺可以儘快一些。這些都是尋常藥材,並不難得,爺可以命人大批購買,否則時間越久,恐那些藥商哄抬物價。而且現在流民數量尚且不多,早些預防了,等到人群越積越多的時候,也可免了災後大範圍疫病的麻煩。”清嵐將想法一一道出。
“你說得沒錯,”胤禛微一點頭認可:“只是你讓爺出面做這些事情?”
我就更不方便出面了!清嵐雖有心,卻也知道這個朝代女人的地位,所以才想到胤禛。
胤禛和胤祥對視一眼,瞥見清嵐黑白分明的眸中閃爍著疑問,胤祥不由笑道:“四哥一個貝勒,做這些收買人心的舉動做什麼?”
清嵐本就心思剔透,一點就通。本來她只是想到要幫助流民,自己出面不行,才想到胤禛,卻一時沒向這上面考慮,直言歉意道:“是奴婢思慮不周了!”
胤禛薄唇微微彎起:“爺會交給太醫,由他們出面的!”
清嵐不由加了一句:“奴婢這方子絕對要比尋常方子好,那些太醫雖醫術高超,但未必會相信來歷不明的藥方,好歹請爺多分辯幾句。”
胤禛微一頷首,算是同意,竟是絲毫也沒有懷疑清嵐的話,讓胤祥在一旁嘖嘖搖頭。
稍事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幾杯熱茶暖身,胤禛便起身淡淡道:“先讓魯泰送你回府。”帶了胤祥徑自出門繼續今天的辦差。到達門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