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切勿這樣叫了。”
她笑聲裡似充滿了埋怨,我只好改口道:“清清給德太妃娘娘請安。”
她點了點頭,問我道:“你今日來有何事?”
瞧她對胤禛恨意蠻深,我也不敢說是胤禛讓我來的了,笑道:“十四弟日前給我來信,怕回京途中有所耽擱,不能在娘娘壽辰之前趕回來,所以要我幫他準備一份壽禮……”
“他要你準備?”她奇怪地打斷我。
“因他出徵在外,一直和胤禩互通書信,所以這事就一併在信裡提了。”我繼續解釋道:“是胤禩讓我提前準備了,本來連同我們府上備的賀禮,要在娘娘大壽那日送來的,但那日入宮,皇上他……”
“怕說什麼?”她又大笑起來,“他想給我辦壽宴,我就偏不領情,我就不出席,讓他難堪,那怎麼了?他將氣發到你們頭上了?”
“因為娘娘沒有露面,壽宴有些冷清,皇上很不高興,我們也怕觸了黴頭,所以提早出宮去了。”我接著道:“晚了幾日才將壽禮送來,請娘娘不要怪罪。”
她長嘆了一聲,“我現在想見的兒子見不著,不想見的整日逼我,我這是生不如死,還計較什麼壽禮?”
“娘娘快別這麼說。”我慌忙安慰道:“娘娘很快就能見著十四弟了。”
“最近我身子越來越不好,就怕到我去了的時候都不能見他一面了。”她說著說著,竟潸然淚下,嘆道:“他那親生兄弟,反不及你們待他好,若我真的去了,不知這世上還有何人愛護他?你這做嫂子的,能不能多照應他一些?我知他對你和胤禩一向敬重,你能不能在我去了以後幫我照顧好他?”
我點頭道:“胤禎一直對我很好,我一定會盡力保護他。”
“你過來。”她向我招手,“我們好好說會兒話。”
我走過去,她讓我在床沿坐了,又吩咐丁香退下。
我將她背後的靠墊墊高了些,讓她靠著更舒服,她盯著我,輕嘆了一聲,“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母親很偏心,很失敗?”
我淡淡一笑道:“任何事,有其果,必有其因。”
“沒想到還有你能懂我。”她笑了笑,又恢復了以往淡漠不驚的神情,良久緩緩道:“我原是隸屬滿洲鑲藍旗包衣,出身低微,入宮也只能做宮女,得先帝看中,選在身邊做了常在,後來晉封貴人,生下胤禛的時候我還連嬪都不是。”
我插口道:“其實娘娘縱然晉升為嬪為妃,按照宮中規定,也是不能養育親生兒子的。其他皇子和母妃也都是這樣,娘娘倒不必特別介懷。”
她冷冷笑了一聲,“倒不是介意這個。恰巧那一年,孝昭皇后去世,後宮之中以貴妃佟佳氏最為尊貴,胤禛被交由她撫養。那個小勢利眼,從小就只會討他養母的好,嫌我這個生母地位低下,我縱是想要與他親近,也不過是自找難堪。”
我點頭沉吟,“佟佳氏是先帝生母孝康章皇后的親侄女,身份的確很高貴,先帝是因為擔心自己克後,所以才只封了她皇貴妃,但她其實已算是後宮之主,而且在她重病彌留之時,先帝也冊她為後,放眼望,後宮之中有誰能比她身份更高更尊貴?有這樣一個養母,也是一件讓人自豪的事,在一眾皇子中,或多或少會覺得很優越吧,在娘娘看來,可能就表現得有些冷傲了。”
她不以為然地看了我一眼,冷笑起來,“那他便自豪好了,從前他看不起我,何以今日我就該給他顏面?”
“或許他也並不是看不起娘娘,宮裡有宮裡的規矩,皇子小時要與生母相見都有固定時刻,見面不能多說話,娘娘也不能完全怪他。而且皇貴妃膝下無子,將他視為己出,他感念養母之恩,也是人之常情。”我試著開解道:“娘娘以為他看不起自己,所以將全部的愛都給胤禎,而他又覺得娘娘偏心,所以更念著養母的好,如此倒成了死結。其實他即位以後將娘娘母家本支都抬入正黃旗,而且還允許全族人都入旗籍,這已是違反祖宗規矩,可見他對娘娘……”
“怎麼?”她忽然激動地打斷我,“可見他就還是嫌我身份低下。做這些虛無的事何用?他真要有誠意,就不會厚此薄彼如此明顯,你怎就沒看到他養母孝懿皇后母家受到的隆恩了?讓隆科多襲一等公爵,封他國舅,他倒忘了誰才是他的親舅舅了?連孝懿皇后的祖父、曾祖都一併追封了,到底是他偏心多,還是我偏心多?”
我頓時覺得頭都大了,德妃還真是一個偏執的人,我倒並不是為胤禛做說客來著,只是他們母子這樣僵持下去,遭殃的是胤禎,她越是和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