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聽了,先是沉默,隨即悵然道:“如今王爺被石將軍堵在了金陵北邊,不能再向南邊前進一步,亙州府又有錦王的兵馬圍堵,不管有沒有用,總要試一試。”
正說著話,又聽有屬下來報:“統領,前面有一隊山賊過來了。”
“山賊與我們有什麼相干?給他們留些買路財就是。”
“統領,屬下方才探聽之時,隱約聽那山賊說要尋公主。”
這為首的二人聞言,立時警惕起來,一人冷笑道:“不想錦王還跟山賊有來往!繞進山裡,避開他們。”
“那公主與何探花的馬車?”除了山賊開出的道路,這山上有的便只是蜿蜒曲折的小道,走不了馬車。
“叫他們下了馬車,一個神志不清、一個嬌生慣養,他們二人還能跑到哪裡?”
“是。”
因有統領吩咐,楚靜喬、何探花二人便被拉下馬車,何探花的腿腳發軟站不住,楚靜喬走了兩步,又賴在地上嫌棄她的絲履磨破了不肯再走一步。
無奈之下,只得將他們送一匹馬,韁繩由著統領牽著,一群人就又向山裡趕路。
直走了一日,待天黑之時,眾人已經走到深山中,忽地瞧見火把靠近,那兩個統領就將刀刃架在了楚靜喬、何探花脖頸上。
那火把不曾靠近又退回去了。
“這群人為何又走了?”統領疑惑道。
前去探路的人拿回來兩張畫著楚靜喬影象的紙,說道:“看來這些人是不樂意再找公主了,連畫像都扔下來。”
眾人紛紛看向楚靜喬,楚靜喬心裡一慌,隨即冷笑道:“胡言亂語,本公主乃是益陽府少當家,怎會沒人樂意再找?”
“……據說,錦王妃有喜了?”不知是誰將早先聽到的小道訊息說了出來。
楚靜喬聞言便慌亂了,眼睛一眨,就簌簌落下淚,隨即卻又倔強而傲慢地說道:“不會的,父王十分看重我,母妃待我也極好……”
“公主說的母妃,是石王妃吧?”統領冷笑道。
“是又如何?母妃將我視如己出,她跟父王兩個定然……”
“定然巴望著你沒了,然後就能名正言順地不理會早先立公主為嗣的話了。”那統領又拿了話擠兌楚靜喬。
楚靜喬咬牙發狠道:“姓石的敢做了初一,我就敢做了十五!若是他們翻臉無情,本公主扭頭就將他們藏在鳳崎山上的那勞什子霹靂彈偷出來!”
話音剛落,又有探子來報:“統領,那群山賊不管不顧地衝過來了。”
“衝過來?他們不管……”那統領架在楚靜喬脖子上的刀收回,對楚靜喬冷笑道:“公主,看來,是有人要借刀殺人呢!要借了我的手取你小命呢!”因想定是那石王妃要藉機殺了楚靜喬,畢竟早先可是有傳聞是楚靜喬弄沒了石王妃的第一個孩子。心道自己偏不叫石王妃如意!聽到那霹靂彈三字,又立時想起鬼山人、太甲真人來,暗道這楚靜喬留著有用,這等蠢頓驕縱的女娃,被人擠兌兩句便激出狠話來,正好叫熙王拿來對付錦王!
“走!我來對付這群烏合之眾,護著公主,千萬將她送到王爺面前!”這統領義薄雲天地說道。
楚靜喬心裡唸叨著你們千萬要保護好她,又見人將她跟何探花送到一匹馬上,覺察到何探花將氣息撲到她臉上,便一肘子搗了過去。
隨著那三五個沒頭沒腦地向前跑,楚靜喬低聲對暈暈乎乎趴在她肩膀上的何探花說道:“幹叔,等會我就帶你走。”話音未落,忽地早先軟趴趴壓在她後背上的何探花一手勒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快速地猛地將韁繩向後扯,那隻顧趕路的賊子一個不防,被扯下馬。
何探花瀟灑地一甩韁繩,便握著韁繩調轉馬頭,向岔路奔去。
那幾個“保護”楚靜喬的賊子一時沒有防範,醒過神來就忙又追去。
“接住公主!”何探花忽地喊道,伸手就要將楚靜喬推下馬。
眼看著楚靜喬一聲尖叫後身子就被推著要掉到地上,奉命保護楚靜喬的幾人忙勒住馬,略一停頓,卻又見何探花又將楚靜喬拉了回去,待要追,就見這二人已經越過了山坡,再追過去,就只見一匹駿馬在山上狂奔,不見了何探花、楚靜喬。
因不見了人,這幾人又怕山賊追來,只能先顧著自己個的小命先去逃命。
山坡那邊,拉著楚靜喬一起躲在矮樹叢中的何探花舒了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額頭,“公主要演戲何必非要小生受苦?”楚靜喬那般言行,就連他也以為楚靜喬是個粗暴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