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二十年朕還會這麼做【2】
給了他生路,給了他地位榮華,二十年從不曾虧待過他,更視他為心腹。
任何人背叛自己都能說得過去,唯獨承秀,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背叛的理由。
二十年的潛伏,使承秀對南司皇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哪怕他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承秀都能看穿他的心思。
面對南司皇的困惑,承秀沒再繞圈,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二十年來,你雖待我不薄,但你所給予我的一切只會令我對你更加痛恨!我忍辱偷生,為的就是今天親手為我和家洗雪冤仇!”
“和家?”
這個姓氏令南司皇驀然一震,黯淡的雙眼緊緊眯起,兩道危險從疲憊的眼縫中迸射而出。
“想起來了?”承秀玩味的語調憎恨不減:“在下正是被你斬盡殺絕的和氏後人!二十年前只因我父親拒將銀龍心交給你,你就起了殺心,將我族三百八十七人全部處以極刑!”
揭開仇恨,承秀雙目赤紅,咬牙恨道:“老天終是有眼,那日我與叔父出遊,免遭此劫。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百倍千般的償還這筆血債!”
講到最後,承秀已經虎目噙淚。
然而,在面對承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憎恨時,南司皇卻忽然輕笑起來,低低的輕笑聲迴盪在山洞裡,漸漸地變成朗朗大笑。
似乎這十惡不赦的罪孽在他眼中只是一件普通至極,可笑至極的事。
反觀承秀的臉色則愈發難看,清癯的臉龐如刀削斧鑿般緊繃,劍鞘在緊攥的手中發出咔咔的碎響。
在這種時刻他還敢如此狂妄,真令承秀怒火滔天。
承秀不想再與這種卑劣的小人多費唇舌,欲拔劍了結這段恩怨。
忽聽南司皇的笑聲戛然而止,徐徐說道:“如果倒退二十年,朕還會殺光和氏!”
“你……”
不給承秀質問的機會,南司皇旁若無人般繼續說道:“是和氏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同歸於盡的歹毒【1】
“身為南司的子民,得到了關係蒼生的“銀龍心”就該無條件的奉獻給國家。而你們卻妄想用裝神弄鬼的手段私吞。還說什麼神諭指示必須將銀龍心歸還真龍,以解救天下蒼生於水火。在朕面前說朕不是真龍天子,這不是企圖謀反顛覆朝廷是什麼?朕又豈能容你們存在?更可恨的是,你們還膽敢當眾將銀龍心丟入火盆焚燬,真是千刀萬剮不足以懲戒!”
南司皇義正嚴詞,聲色俱厲。
站在他的立場,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殺戮有什麼過錯。唯一錯的就是,當初不夠心狠手辣,留下了禍根!
“哈哈哈……”
看到南司皇一副大義凜然,承秀倒發出大笑,只是空洞的笑音裡是無盡的恨。
他唰地拔出劍,劍鋒直指南司皇,咬牙道:“倘若你誠心懺悔,我本想留你一條狗命,如今看來,你根本不配!
看你將死,我再告訴你一事,銀龍心根本沒被燒,十五年前我叔父親手將它贈與昭皇。往下不用我再說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可惜你追求一生的天下,到頭來只是虛夢一場,怎麼樣?是不是很不甘心?狗賊,納命來!”
話音落地,承秀已舉劍飛衝過去。
南司皇聽到承秀的話,滄桑的臉驀如死灰,那雙矍鑠的雙眼瞬息間彷彿波濤洶湧的大海,剎那無數種滋味翻騰其中,複雜的連他自己都不知何味。
眼見承秀的劍尖直刺眉心而來,他洶湧的眼波驀然一凝,倏地擺頭閃躲,額頭與劍鋒擦邊而過。
一招空,承秀劍刃橫掃,削向南司皇額頭,勢必要將他斬於刃下。
南司皇后傾,又閃過,同時探手一抓,徒手攥住了承秀的劍身。
承秀劍鋒受阻,抽出寶劍,後退一步。
南司皇的手掌被利劍割裂,霎時,鮮血迸流。
承秀對他早已恨意昭彰,豈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劍鋒一轉,攻擊再起。
然而,殺招即至,南司皇卻忽而詭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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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於盡的歹毒【2】
憑著承秀對他多年的瞭解,他絕不會坐以待斃,內心早就對他提防的緊,可惜,還是棋錯一著,防不勝防。
南司皇用沾滿鮮血的手在懷中一探,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
那藥丸十分詭異,沾了鮮血頓時活了一樣,竟主動吸食了南司皇手掌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