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您快走!”
顧御風神色一凜,看了眼精疲力盡的南司皇,他當機立斷,抓緊南司皇的手臂,反手將他背在身上,撒腿就朝前跑。
剩下計程車兵們默契地連成數排,將狹窄的山路堵得嚴嚴實實,拼了性命為南司皇博得一線生機。
痛打落水狗【3】
然而,他們這些傷兵殘將又怎麼抵擋得住驍勇善戰的昭軍。
不多時,山洞裡又橫臥了百具屍體。
鮮血匯聚成絕望的血河,順著坎坷的山道蜿蜒流淌。
即便遠離,那悲愴的氣息挾帶著濃郁的血腥氣依舊遠遠清晰可聞。
顧御風彷彿一頭蠻牛一樣,發了瘋似的,揹著南司皇沿著前方拼命跑。
不知是汗水淋漓,還是悲憤的淚水打溼了臉,他滿面溼漉,雙目血紅。
“南司皇在前面,追!”
身後追兵越來越近,忽然,顧御風將南司皇放下,鄭重道:“陛下,您先走,臣斷後!”
南司皇雙目緊盯著他,咬咬牙,似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剛硬的字:“要活著!”
這三個字在這生死邊緣竟比任何話都更令人死心塌地,為這樣的君主而死是榮耀。
顧御風想到那戎馬一生,讓他引以為傲的父親顧啟雲。
他的神色也更加堅定,迅速朝南司皇跪地連磕三個響頭,決絕道:“陛下保重!”
說完,站起身,義無反顧地朝後面跑回,持劍奮力迎上追趕的昭軍。
南司皇虎目也染悽光,但他不會優柔寡斷,毅然沿著山道快速地向盡頭跑去。
“顧御風,念在我與你父是至交的情分,如果你現在放棄抵抗,我可以在昭皇面前力保你無事……”
“呸!”
聽到承秀的勸降,顧御風很有骨氣地啐了承秀一口,破口大罵道:“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有什麼資格做我父親的朋友!想讓我做昭國的走狗,痴心妄想!”
話音未落,顧御風已經飛身迎戰昭軍,根本不與承秀多費唇舌。
顧御風如一頭發了狂的老虎,手中長劍翻轉,將昭兵斬了不少。
承秀看了眼隨後趕至的龍羽落湮,對他鄭重拜託道:“請王爺留情!”
隨即,承秀親自率領另一隊人繼續追趕南司皇。
“承秀!”顧御風見承秀繞過戰場朝南司皇直追而去,頓時心慌。
倒退二十年朕還會這麼做【1】
“承秀!”顧御風見承秀繞過戰場朝南司皇直追而去,頓時心慌,他想阻止,又無奈被昭軍團團圍住。
這一分心也使得本就到了極限的顧御風招式凌亂不堪。
龍羽落湮親自上陣,三兩下便將他活擒。
顧御風到底年少氣盛,打不過,就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若不是受了承秀的託付,龍羽落湮非一巴掌劈死他,就不是隻讓人用破布堵上他的臭嘴那麼簡單。
………………
南司皇一路疾跑,終於在昏暗中看到前方折射出一片光明。
儘管他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腳步卻不敢停下,扶著山壁,掙扎著朝光明的方向挪跑。
承秀追趕而至,看著南司皇苟延殘喘的背影,在與他十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在後面對他朗聲道:“南司皇,已經到盡頭了!”
承秀一語雙關的言詞使得南司皇終於站定,他扶著山壁緩緩轉身。
此時南司皇滿面風霜,渾身狼狽,再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連他鷹隼般犀利的雙眼也因疲憊泛著懨懨的光。
然而,儘管這一切都是拜承秀所賜,他的話音裡卻只有迷茫,並沒有怒極的憎恨。
聽到承秀快意的聲音,他也只淡淡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依照南司皇睚眥必報的性格,承秀本以為南司皇面對他時一定會怒目相視,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想不到竟會是這種場面,不由地,承秀凌厲的眼神也緩了緩,劍鋒入鞘,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南司皇真的不曉得為什麼嗎?”
南司皇沒有說話,可是他連連閃爍的眼神告訴了承秀他的困惑。
沒錯,南司皇確實不能理解。
他一生謹慎,看人從未有過偏差,即便是武德,到最後仍沒有給予他半點信任。
可是承秀不同,自己是在他窮途末路時收留了他,給了他生路,給了他地位榮華,二十年從不曾虧待過他,更視他為心腹。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