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挺好的。”
吳心抬頭看了看天,正是黃昏十分,確實是叫人神清氣爽的時候,於是點頭答應了,扶著戚默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坐下,自己就站在了一邊。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過一隻青鳥?”戚默茫然的抬著自己看不到的眼睛,四處晃了晃,只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到。
“沒有,如今鳥兒該是都歸巢了。”吳心的回答依舊是那樣沉穩並且厚重的男音,叫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戚默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忍不住傷感了起來,“只是……不知道它的歸處,會在何方?”
那青鳥,一定還會再出現的吧?
戚默想著,若那時她受到襲擊,是青鳥報信,那麼它的信是報給的誰?那時……那麼及時前來救她的人又是誰?為何在祁夜到來的前一刻,就走了?
那時是不是那個神秘人就知道祁夜來了,所以斷定了她沒有危險,所以走了?
是不是她再次有危險時,他還會出來?
戚默不由得胡思亂想了起來,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會是死去的雲笙?還是……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有時,戚默都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希望雲笙活著,還是希望雲笙已經死了,若是他活著,那麼她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戚默閉了閉眼睛,不知道何時,她也學著雲笙一般,難過時就將眼睛閉起來,不叫人看到她眼底深沉的痛。
可是她最終也不是雲笙,雲笙總能在閉眼後,再次睜眼時,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再次隱藏起來,而她……不行。
“大夫,你說,人死了……還能復生嗎?”戚默閉著眼睛幽幽的問了這麼一句,有些像是自言自語。
吳心站在一邊,那長髮下的銀面微微閃著寒光,寒光掩蓋了他那雙神秘深沉的眸子,也隱藏了眸子裡所有的情緒。
似乎是略微思考了一兩秒,吳心才認真的道:“人死不能復生。”
像是他真的有認真的思考過戚默這個問題,然後很認真的回答的,戚默勾著唇角,卻是笑得苦澀。
她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還無法在睜眼的時刻,將自己的痛掩埋,她接著道:“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曾經死在我眼前的人,他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呢?若人死不能復生,那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沒有死呢?”
“小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的事情,該放下時便放下吧!多想也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吳心的話語冷冷淡淡的,萬萬千千的一個局外人。
“是嗎?”戚默幽幽的自問,然後勾著唇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她無法像雲笙那樣那麼完美的掩藏自己的痛心,卻也做到了一半。
因為她的眸子裡總閃著悲涼的色彩,掩埋了曾經那雙光彩動人的眸子裡原本最奪目的絢麗光芒。
吳心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戚默沒有在問他。
戚默睜著眼睛,似乎在認真的思考什麼,想了許久,才輕輕的道:“那世上,有沒有什麼能叫人忘記一切痛苦還有愛恨的藥呢?”
“若想忘,自然就忘了,何需藥物?”吳心目不轉睛的看著戚默,那藏在長袖下的修長的十指,卻是緊緊的扣成了拳。
“也是……總是有些人,有些事,捨不得……也不想忘掉。”戚默笑了笑,輕輕的起身,吳心忙上前去扶了她。
戚默輕輕點頭致謝,然後被吳心扶著回了房間,吳心退出房間時,戚默背對著他,輕輕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的眼睛,而且我希望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吳心退出房門的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戚默的背影,那瘦小的卻又倔強的身子。
最終他沒有回答,輕輕的退出了房門,關上了門,隔絕了他和戚默之間連線的一切,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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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默休息了三日,不過受了一些皮外傷,在吳心的照顧下很快便好了起來。
加之她的眼睛偶爾竟也有好幾次能看到光線和人影,也就證明了吳心的對戚默的治療是有效的。
還沒有過祁夜的十日試用期,吳心便被留了下來,跟著戚默幾乎在皇宮各處都是通行無阻。
西陵出征鳳國在即,蕭澈從天祁領了十萬精兵,與戚默一起朝著西陵進發。
西陵是唯一一個有水陸直通鳳國的國家,西陵從水陸進攻,天祁的十萬精兵由冷炎領著朝陸路進發,小小一個鳳國,怕是難以在這樣強大的軍事攻擊下存活。
只是讓戚默不安的,是這鳳國,竟是由她親手來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