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的厲聲道,“你聽好,太子年幼,若是朕死了……你便是北皇!管你踏平大漠爭霸天下也好……安定江山、再傳位太子也好……從今往後、君臨天下,不、得、違、抗!”
整個宣政殿響徹納蘭誠壁字句清晰的聖諭,無人敢質疑。
人心激盪……
唯有納蘭潤被隔離在無限可能之間,腦中霎時空白。
往往之外……
任他在未雨綢繆、機關算盡,也未料會有今日這番局面。
“七王爺,請領旨!”扶著納蘭誠壁的純咬牙大喝了一聲!
已經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了。
太子才不過八歲,江山交與納蘭潤是最佳之選,放眼納蘭皇族,只有他一人擔當得起,便是純也認可。
接著……宰相與鎮國將軍也跪倒,“請七王爺領旨!”
“請七王爺領旨!!”
宣政殿響徹百官的聲音,納蘭潤眉間緊鎖,單膝點地俯首,“臣,領旨。”
用盡了全力將整個北絡託付於自己最信任的人,納蘭誠壁再次昏迷過去。
群臣惶恐,連忙將人送回重霄殿診治,一片慌亂,一地驚恐。
唯有納蘭潤矗立而怔。
皇位……竟是他從未想過的。
計中計,環環相扣(二)
重霄殿內被陰霾籠罩。
太醫在內殿為納蘭誠壁診治,外殿一干重臣吵翻了天。
刺殺皇上的是誰?
那些在宣政殿的太監三緘其口,任憑宰相與鎮國將軍等人如何逼問,根本不敢將實情述出。
納蘭慕白顯然不見了,七王爺與八王爺站在靠近內殿的位置,二人非常有共鳴的保持沉默,對於刺客一說,不否認,也不承認。
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如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北絡皇位後繼有人,不是年幼的太子,而是冰冷肅殺的納蘭潤。
想到這一點,眾人心中又安然幾分。
只要北絡不亂,照樣能發兵大漠,軍心不散,國家根基亦不會動搖。
皇宮外的玄武廣場上,五十萬大軍肅穆集結,還在等待著出征的聖旨。
一身戎裝的遠征將軍蘇謹年抱手倚在重霄殿正門那排硃紅的石柱上,忽聞一聲拖沓的傳報——
“太后駕到——”
無論是外面沉如死寂的,還是裡面爭執不休的,都齊刷刷的跪下,將頭低埋。
只見一襲拖長的鳳尾急促的掃進重霄殿,伴著莫嫣焦慮不安的聲音,“皇上怎麼樣了?!”
“母后。”沉默久已的納蘭潤忽然一個橫身將她當在內殿入口,“兒臣有話要單獨與你說。”
……
遠離皇宮,夏伊妃被納蘭慕白帶到花都近郊西面的樺葉寺內。
樺葉寺為皇族祈福聖寺,寺中武僧武功高強,能夠自由出入的放眼全國也只有幾人。
軍權更是不可闖,只有將她安置在這裡,納蘭潤才放心得下。
寺中一間廂房內,納蘭慕白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
夏伊妃則坐在硬塌上,從出皇宮到現在,沒有一刻停止在心裡責罵自己。
即便如此,也無法挽回發生的事實。
驚蟄在她旁邊站著,不說話,亦無法說話,想必她家小姐此刻肯定很自責吧。
午時已過,寺廟裡小和尚送來的飯菜在桌上早就涼透,房中三人都沒那個心情。
計中計,環環相扣(三)
在寺中落定後,納蘭慕白原原本本的仔細問了夏伊妃昨夜發生的事情。
由始至終都尋不到個因果。
人是都在擔心著納蘭誠壁的傷勢,繃緊了腦子裡那根弦,沒有聽見喪鐘響起,便是最好的訊息。
許久,納蘭慕白終是按捺不住,起身便對夏伊妃道,“你們留在這裡,不要離開,我回宮一趟。”
才說完,外面傳來陣步伐聲,廂房的門開啟,站在外面的竟是莫嫣。
房裡的人都怔了怔,忘了禮節,也不曉得說話。
“老三,你先回宮吧。”莫嫣滿臉憔悴,皺紋彷彿都多了些,無力的吩咐完,再見夏伊妃。
那女子知道自己犯下大錯,欲哭無淚,這天下怕是她夏伊妃自稱蠢材第二,無人敢當那第一了。
將驚蟄支走,房內只剩下她二人,緩緩沉了氣息,莫嫣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眼中無責難之意,語氣卻凝重。
“你聽哀家說,暗箭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