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越發清晰,她緩緩睜開眼……
“小姐,你醒了……”驚蟄倔強的眼中滿是晶瑩。
“怎麼了?”意識逐漸恢復了些,夏伊妃柔弱的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四周,又問她,“納蘭潤呢?”
擦了眼尾的淚漬,驚蟄仔細答道,“在下面和花慕容說話。”
聽罷床上的女子便是無奈嘆息……
她是記得的,才將整理好情緒,安下一顆心去往西疆,結果就被納蘭潤抓住了。
包括剛才孜瑞和他的對話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想醒過來,卻被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不停有聲音問她。
你是誰……
她是誰,這問題已經無從考究,她現在只明白,這身體的主人是關瑤的女兒,留在納蘭潤身邊,只會害了他。
“小姐,花慕容要我跟您說,與太后的協定不能告訴王爺,否則他會殺了你。”最讓驚蟄擔心。
“也會殺了你是嗎?找到我爹,更會殺了他~”她口氣極淡,都看穿了。
這些是慣用的威脅人的伎倆啊……
“我不會說的。”反正,她已經決心要離開他了,讓納蘭潤恨自己,總比愛一輩子,痛苦一輩子要好。
她又安慰驚蟄,“你別難過了,會沒事的。”
驚蟄聽完趕緊點頭,收拾情緒,扶著夏伊妃坐起來,倒了杯茶給她喝。
夏伊妃吩咐她這幾日不要多話,自己一切都有主張,便讓她去休息,人是想安靜會。
又是過了沒多久,納蘭潤便進來了。
“醒了?”見夏伊妃倚在床頭髮呆,納蘭潤快步走過去關心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才是幾日功夫,他的丫頭消瘦了一圈。
沒看他,沒表情,夏伊妃只口氣清冷的問,“王爺,你真的愛我麼?”
時間是刻骨的毒藥(十)
她態度很冷,冷到足夠讓納蘭潤心裡輕微的一顫,望著她關切的目光也瞬間暗淡。
沒走過去,展袍坐在夏伊妃對面,納蘭潤沒好臉的反問,“這問題需要我再說一遍麼?”
不管她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和離書,最讓他介懷的,是此刻自己就在她面前,卻沒有被她相信。
被他噎了一句,夏伊妃也乾脆不說話了,有些呆滯的垂著視線,不知在想什麼。
房中的氣氛很僵……
“沒話要跟我說?”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沉默了會納蘭潤又問。
從來夏伊妃在自己面前都會滔滔不絕,撒嬌,鬥嘴,耍心機。
他受不了她這麼安靜!
“沒有。”回答是如此乾脆。
他瞳孔收縮,抿緊唇,想來她是下了決心要離開自己?
又想到不在的幾日,母后也許用了瘋狂的手段逼迫她,納蘭潤的口氣緩和下來,“可以,你不想說,就回答本王的問題。”
“騙人的話你也想聽嗎?”她的態度,已經回到最開始的狡黠。
不會再拿真心去對任何人。
納蘭潤不予理會,直直的問,“母后的身份,你知道嗎?”
夏伊妃無謂一笑,抬起頭輕緩的看向他,“是不是我回答完你所有的問題,你就會放我走?”
“不可能!”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那我幹嘛要回答你呢?”
她又倚回了床稜邊,埋在自己的情緒裡,“王爺想知道,就自己上千陌山問太后好了,不過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所以你要關我一輩子也好,不愛就是不愛了。”
跟任何人做什麼事都是無關的。
她說得極平靜,納蘭潤額角的青筋已然暴起!
瞪大了佈滿血絲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對她吐出,“夏伊妃!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明明都知道她受制於他人,違心的說著不愛他,可他現在就在她面前,還那麼讓她感到不安全?
時間是刻骨的毒藥(十一)
回頭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夏伊妃面容滑過一抹毫不在乎的笑,“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什麼意思?”他怔然,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曾經說過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是愛你,可是更愛我自己,所以我離開你,與太后做的無關,只是她正巧的成全罷了。”
成全?她把母后的打壓當作是適時機的成全?
納蘭潤的心,開始逐漸冰冷起來……
夏伊妃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