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給恆升福當了個墊背的。”
到了第二日,王寶財就掃聽來了,說起來,這恆升福的東家還真跟封家沾著親,孫泰的妹子是封暮蕭堂叔的三房姨太太,倚仗著封家的勢,恆升福在京裡頭沒少幹壞事,遠的不說,就是前年,茗香居在京城開了個鋪子,眼瞅著生意做的紅火,不知怎的,鋪子裡有個夥計就在後頭吊死了,夥計家裡一張狀子告到了衙門,官司打了大半年,茗香居的銀子都使喚進去了也沒大用,還是輸了官司,茗香居的東家連恨帶氣一病死了,丟下剛娶進門的兩個小妾,轉眼就跟了孫泰,後來都說是孫家使得壞,那個夥計不定就是孫家安進來的,多給些銀子,別說讓他吊死,就是讓他殺人也乾的出,這孫泰陰損的冒煙了。
采薇這邊想了半天,把王寶財叫過來,這樣那樣的囑咐了幾句,過了幾日,王寶財就去了衙門。
要說如今這位府尹範敬範大人,也是當年的兩榜進士出仕,家裡沒什麼根基,能熬到府尹,全憑著膽大謹慎,說他貪實在貪,可這當官的不貪,誰撐的下去,尤其他還是個京城的府尹,雖是個四品官,可上頭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呢,說白了,天上掉下塊石頭子,都能砸著個當官的頂子,三大姑八大姨的親戚牽連在一起,你不知哪個不起眼的老百姓,上頭就連著哪門貴府宅門呢,這撈油水就更是個學問,需的掃聽清楚底細,再從中下鉗子。
竹茗軒跟東籬軒都是蘇家的買賣,可著滿京城沒有不知道的,蘇家雖是扎卜楞冒出來的,卻也不是個無名之輩,在冀州兗州兩府,蘇家的買賣可是頗有名聲,為此,冀州兗州兩府的外官,如今都成了肥缺,有個這麼賺銀子的商家,那孝敬能少的了嗎。
況且聽說蘇家這位二公子最是個機靈的明白人,別管誰上了任,第一件事就是送禮,不像那些暴發戶一樣,真金白銀的送進來,扎眼不說,也落了俗套,範敬跟兗州府上屆的知府是同年,頗有些交情。
去年他來京裡述職,自己去他府上吃酒,吃醉了拿出兩幅畫來顯擺,說是蘇家送的孝敬,就那兩幅畫,如今真正的有市無價,把範敬饞的不行,後來蘇家京城的買賣開了,範敬早就打著主意呢,可苦於沒尋著機會,也不敢真找茬,蘇家後頭可還有個蘇善學呢,那是三品的官,比自己高一品呢,又娶了侍郎家的嫡女,蘇家他惹不起,可這求到他手裡,若不打些秋風,真就對不住自己了。
範敬一看這個官司,就知道怎麼回事,恆升福幹這樣的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蘇家卻不是旁人,這回恆升福卻錯了主意,不過這個官司他還得探探蘇家的底,是想借機會滅了恆升福呢,還是就想把眼前的事了了。
因此王寶財來的時候,範敬頗熱絡的請到後面吃茶,心下琢磨著怎生探探底兒,念頭還沒轉過來,就聽王寶財道:“我們家二公子本來要親來拜望府尹大人,無奈叔老爺那邊說有急事叫了去,還望大人海涵。”
範敬忙道:“想必參領大人的事急,不妨事,不妨事。”王寶財道:“我們家公子卻交代了,說這個官司,柳枝兒那婦人不過是個幌子,後頭定然有主使的人,需審個清楚明白才好,不清不白的,可連累了竹茗軒的名聲,以後這買賣還怎麼做的下去。”
範敬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想趁此機會滅了恆升福,不禁裝作為難的道:“不滿老弟,這恆升福後頭可連著國公府呢,不大好辦哪……”
王寶財道:“我們家公子知道範大人最是個明斷是非為民做主的清官,辛苦了這些年,也沒得空散散,正巧前些日子有個合適的園子,我們公子買了來,收拾妥當了,擱著也沒大用,大人若得空,帶著妻妾去散散心才好。”說著,從袖筒裡掏出一張房地
契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範敬也沒客氣,拿起看了看,不禁暗道:蘇家這位二公子的確大手筆,是西郊的一個不小的宅子,連著房契,還有周圍十傾田的地契,範敬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道:“得,二公子的意思下官知道了,不出一月,我就把官司了了。”
王寶財忙道:“大人且慢,我家公子說了,官司不著急。”範敬一愣,疑惑的看著他,王寶財笑道:“我家公子最是個體恤下情的主子,知道咱們京城衙門的油水最少,好容易有了個官司,上上下下不得開回齋,若是輕易就這麼了了,一錘子買賣有什麼意思,需得有個長久的好處,恆升福既然做下這樣的事,肯定得給大人您送銀子好處上下打點,大人了了官司,這些好處可不打了水漂。”
範敬忍不住樂了,心話兒得虧了這位二公子是個做買賣的,要是當了官,還不得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