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采薇道:“這話雖在理兒,可人哪有真那麼狠心硬腸的,四月畢竟是她孃的親生閨女,怎麼也得顧著她娘些,得了,這事抽空你私下裡問問她,若真是這麼個意思,倒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
三月道:“可不是嗎,王寶財多能幹,雖二十多了,可也沒成過親,聽說爹孃也早在逃荒的時候就死了,更沒個兄弟姐妹,嫁了他,上面沒有婆婆,下面沒有小姑子,不是就剩下享福了。”
采薇撲哧一聲樂了,打趣道:“你倒是個眼饞逗飽的丫頭,你若稀罕他,就把豐收撇開,我做主把你許給王寶財怎樣?”
三月一聽,小臉兒騰一下紅的不行:“人家跟姑娘說正經的呢,姑娘又打趣人家……”說到豐收,三月偷著瞧了自家姑娘一眼道:“上月裡,杜家的舅爺來了,說杜公子過了年便要進京會試呢!”
采薇道:“他來他的,跟我什麼干係?”三月有些愁上來道:“姑娘怎的忘了,哪年在冀州東籬軒,你們倆說的話了。”
采薇想了想笑道:“什麼年月的舊官司了,再說,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他自己怎麼想我管不著,不過你放心,這次他來了,我就把豐收要過來,把你們的事兒辦了,你也不小了,早該著嫁人了。”
三月小臉紅紅,吶吶的道:“姑娘說什麼呢?我不嫁,等姑娘嫁了再說……”“等我嫁?”采薇不禁笑了:“我若是一輩子不嫁人,難不成你也跟著我當老姑娘啊!”
三月急道:“姑娘剛才不是應了封公子……”采薇道:“應什麼?不過是說想想罷了,我就是真應了他,這婚事也不那麼容易,他家除了他爺爺,上頭可還有個當皇后的姐姐呢……”正說著,就見王寶財走了進來。
采薇忙問:“怎樣了?”王寶財道:“到了衙門那婦人還待撒潑,被府尹大人打了二十板子,倒是老實了些,還沒正經過堂呢,先押了起來,對我到挺客氣,請到了他的後衙裡拐彎抹角的說了一串官場話,最後我才聽出來,是那恆升福在後頭給了大好處,讓他藉著這機會尋咱們竹茗軒的麻煩呢,不是忌諱著咱家叔老爺,說不準,當時就過堂了,那婦人若死咬著就是咱竹茗軒毒死她男人,雖不至於怎樣,可若真查起案子,必要先封了咱家的鋪子,如今大年底下,那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了,拉拉扯扯又硬又軟的說了大半天話,我這才品出些味兒來,是變著法兒的要好處呢,真是那句話,當官的就沒一個不貪的,就咱家叔老爺在哪兒戳著,他都敢張嘴敲竹槓,若是平常的商家,還不知如何呢。”
采薇道:“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這京城的父母官雖難當,可要從中間撈油水也不難,他是拿準了這樣的小事,小叔自不會理會,他便是大著膽子要些好處能怎樣,當官的還不都一樣。”
王寶財點點頭道:“這倒是,不過還有一處,府尹大人透出個風來說恆升福背後的人可也了不得。”
采薇沉吟半晌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當年在冀州府的時候,那個封暮志不就是他的後臺,難不成跟定國公府有什麼牽連。”
三月撲哧一聲笑道:“這可是,打官司都能打到一家去,有咱們家姑娘在這兒,我還就不信國公府能為了他恆升福出頭。”
采薇白了她一眼,小臉有些紅,王寶財也明白這裡的事兒,也露出個笑意道:“即便有些牽連,想比也是隔著老遠的親戚,不說別的,就是哪個封暮志雖說跟小公爺一個排行的,當年杜知府就說過是封家隔了幾支的,早沒什麼大來往了。”
采薇道:“你尋人仔細掃聽掃聽,看看這孫家跟國公府到底兒有什麼牽連,掃聽明白了,咱們才好對症下藥。”
王寶財道:“那衙門裡……”采薇道:“你明兒先給他送去一千兩銀票,什麼也別說,不等他推辭扔下就走,等弄清了恆升福跟封家的關聯,再說後面的招。”
王寶財不禁恨道:“這恆升福越發不地道,大年根底下給咱們出絆子,想是看著咱們的買賣好,眼紅了。”
采薇道:“他就是不出手,早晚咱們都也得鬥上一鬥,這一山豈能容的下二虎,這樑子從冀州府攢到兗州城,如今在京裡可要做個總了斷了,兗州府的仇我還記著呢,我正想著,恆升福那幾個鋪面的地兒可是風水寶地,若他撐不下去了,正好咱們接過來,倒是一樁最便宜的買賣。”
王寶財道:“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家多年經營根基深厚,恐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倒的。”采薇笑道:“本來是不容易倒,可他非得往衙門裡鑽,這可是個無底洞,就是他孫家家財萬貫也填不滿,那婦人最蠢,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