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哆嗦,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應對,腦子全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在這時候杜亦捷走了回來,順著我的目光一瞧,眉頭緊了緊,對著侍應生擺了擺手,然後在我身邊坐下,看了眼中央那對情侶,說:“讓你嚇著了。”
“這是酒吧裡的餘興節目,如果能遇到物件,或是看對眼的人,可以接受對方送來的花,當然,也可以拒絕。”杜亦捷笑了笑,我心悸地點了點頭,腦中頓時閃過左宸方才說的一席話。
“小祺。”
“呃啊。”我轉頭看他,杜亦捷不知何時將一朵藍玫瑰拿在手上,微微傾上前替我別在我襯衫的口袋,帶著玩笑的語氣道:“杜氏印章已蓋,覬覦者殺無赦。”
……
我愣愣地看了看他。
整個人,感覺像被扔進了蒸籠裡。
酒保將一杯酒放至我跟前,我看了眼杜亦捷,只聽他用誘哄小孩的口吻說:“這酒精度數不高,你可以試試看。”
“放鬆點。”
“……”
“小祺,我不會吃了你的,不用這麼怕。”
“……”
我有些暈乎乎地,神智還算清明,只是覺著有些犯困。
“小祺,到家了。”
耳朵很熱,我皺著眉頭揮了揮手,轉頭看了看——哦,是杜亦捷。我下意識地抓了抓門把,然後拍了拍頭。
“小祺?”
對了,忘了說謝謝。
“老大,謝謝啊。”
哦哦,說謝謝的時候,要微笑。
我捏了捏臉,走了幾步,突然讓人扯著,我轉過頭去看,只見杜亦捷似乎笑著,說:“我扶著你吧。”
我騰地一跳,晃了晃。
“不用不用……哎,我還沒老得走不動啊。”
杜亦捷輕笑一聲,“放心,你要真的是老得走不動……”
他在我耳邊說:“我揹著你。”
嗯?
孝順,真孝順。
我拍了拍他的肩,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扶著我走沒幾步,我似乎聽到前方一聲叫喚。
“祺日!”
女人的聲音……?誰啊。
我揉了揉眼。
是……李玲啊——李玲啊,李玲還好好的——
“李玲!李玲!”
那站在門口的不正是李玲麼?我揮著手就要走過去,卻發現杜亦捷還抓著我的手臂。
我回頭看了看他,奇怪,怎麼有這麼多杜亦捷。
我拍了拍臉,視線總算清明一點。
“祺日,咦,你怎麼啦?”李玲、李玲……
“他醉了。”
“咦?祺日喝酒了?他酒量爛的,你怎麼讓他喝了?”李玲似乎勾著我的手,說:“祺日,你電話也不停,原來是去喝酒啦,行啦,我來吧。”
“……”
我睜了睜眼,猛地拉住杜亦捷,說:“老大,這個是李玲,是我——最最最重要的——”
最最最重要的……
重要的……
嗝。
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是天明。
撫著額轉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李玲一雙大眼盯著我。
“你,醒啦?”
我呆愣地看著她。
李玲兩手插腰,嘖嘖兩聲,突然揪住我的衣領,“任祺日,你太不夠意思了,是誰說生日要陪我過的,嗯?結果你居然沒來!”
我登時還沒回過神來。
過了好半晌,腦子才理出一個頭緒來。
我記得……我是和杜亦捷在酒吧裡,原來只是喝一杯,後來就……
就不知不覺……
我看著李玲乾笑一聲,問:“妳怎麼會在我家?”
李玲甩了甩髮,模樣頗是得意地說:“當然是威脅那個白痴把你家的鑰匙交出來,開玩笑——”她又揪住我的衣領,“你好啊你,隨隨便便把我騙出來去跟那個姓程的白痴約會,不過也沒差,把他給解決了也好,省得煩人。”
我嘴角抽了抽,“程辰他……”
李玲嘖了嘖,笑了一聲,然後按了按我的肩,說:“起來了就梳洗梳洗吃早飯吧,我做好了。”
“呃……哦。”
或許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玲從小就把弟妹拉拔大,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雖說只是普普通通的東西,味道卻是極好。
只見她毫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