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骨,以及守葉夫人一日比一日寸步不離的葉臨,徐其容還是放棄了見面的打算。只寫了一封密信讓秋濃交給採月,再讓採月偷摸著傳給葉夫人。
今日正好是採月帶著兩個粗使婆子給葉夫人抬洗澡水,採月趁著葉神醫一轉頭就把密信往葉夫人手裡塞,可她沒想到葉夫人不僅身子虛,連反應也比健康的人要慢一些。一不小心,就把密信掉到了地上。採月連忙彎腰撿起來重新塞到葉夫人手裡。
葉夫人正捏著密信找地方藏。便見葉神醫驟然轉身。
葉神醫目光落在葉夫人手上,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手裡是什麼?”採月臉上盡是驚慌,低著頭不敢去看葉神醫的眼睛。
葉夫人卻不甚在意,隨手把手裡的密信遞給葉神醫,臉上平靜得很。
採月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終於熬不住了,趁著葉神醫注意力在密信上,採月忙道:“沐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婢子先告退了。”
“慢著!”葉神醫頭也不抬,“你就這麼走了?”
採月一臉懼意,她不走還能怎麼辦?
然後便聽到葉夫人聲音虛弱道:“她不走還能怎麼辦?”然後又咳嗽了一陣,才對採月道,“你先下去吧,待會兒再來拿東西。”
這次葉神醫沒h有阻攔。
出門前,採月聽到葉神醫似真似假的抱怨:“也是口不能言被憋壞了,不然這徐五小姐想要個生肌膏怎麼都這麼的囉嗦。什麼近日天熱,香汗漣漣,後背生出若干紅紅白白,尚不好與醫師言語,思及夫人之夫乃神醫,夫人若能解容之困擾,必以當歸、蓮子、車前草、平安草、結環花、隨心堂的益氣水所配成凝玉霜報答夫人。容言之灼灼,盼之切切,還望夫人憐容身世悽苦,相助一二。容感激不盡。”
採月心下狐疑,就找葉夫人要個祛痱子的生肌膏,秋濃姐姐幹嘛要這麼神神秘秘,害的她差點兒壞了事兒。
然後又想起要生肌膏的是五小姐,小娘子生了痱子,自然是不好讓男子知曉的,立馬恍然大悟。
葉臨心裡卻有些懷疑,狀似關心般,對葉夫人道:“這裡面加了車前草和結環花做成的凝玉霜怎麼能往臉上用?用了這一張臉也不必要了。”
葉夫人咳嗽了一會兒,才一臉狐疑道:“徐五小姐要害妾身?妾身不曾對不起徐五小姐一分一毫,她為何要加害妾身?”
因為說得有些急,說完這段話,葉夫人又是好一段大喘氣。
葉臨盯了葉夫人好一會兒,沒看出什麼異樣,這才挑眉安慰:“大概是記恨你不肯給她解藥,所以才使出這等下作手段,夫人以後多提防,儘量不要跟徐五小姐接觸,她就是想害你,也沒有路子了。”
葉夫人的眼睛瞬間紅了,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咬牙道:“沒想到徐五小姐也是這般惡毒的人。”
葉神醫這才滿意的捏起一顆褐色的藥丸遞給葉夫人:“把這驅寒藥吃了就沐浴吧。”
葉夫人神情帶著些疑惑:“妾身最近沐浴時總是睡著。”
葉神醫皺了皺眉:“是你身子太虛了。”
葉夫人思索了一下葉神醫這話有幾分可信,然後放棄似的點頭認可了,伸手接過葉神醫手裡的驅寒藥吃掉。
在自家夫君的幫助下,葉夫人剛褪下衣衫把自己泡進熱水裡,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葉神醫一邊唸叨著:“你身子太虛了。”一邊擰開一個瓷瓶往裡面倒一種墨綠色帶著刺鼻氣味的液體。
那動作熟練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一切收拾好了之後,葉神醫輕手輕腳的給葉夫人穿好乾淨衣衫,然後拿了一顆藥丸放在葉夫人鼻子下面讓她嗅了一會兒,然後拿錦盒裝好藥丸收起來,輕手輕腳的搖醒了葉夫人:“宜綺,你去把生肌膏拿一瓶來,讓採月給她主子送過去。”
葉夫人還有些迷糊,葉臨靜靜看著她眼睛慢慢從迷茫變得清亮,葉夫人甚是不滿:“不給!”
葉臨笑眯眯的提醒:“不過是一瓶生肌膏,咱們現在寄人籬下,總不好太明顯的跟人家對著幹。”
葉夫人這才拖著病體咳嗽著顫巍巍的往內室挪去,翻箱倒櫃半天拿出來一個瓷瓶丟給葉神醫:“你給她吧。”
葉夫人力氣弱,差點兒就掉地上摔碎了,還好葉臨早有準備,伸手撈住了。
葉夫人又道:“告訴她,塗成回字形再慢慢抹勻。”
葉臨詫異:“有這說法?”
“妾身說有就有,”葉夫人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