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決的事,為何還要藉助他家?還有如果真要費雷爾死便應斬草除根,為何只要求殺死任務時間段內在他家中人?感覺,似乎要故意遺漏某些人……
想到這裡伊路謎急急打斷自己的思維。有些事情不要多想,越想越錯,而知道得越多事情的人通常死得最快。
他只虛瞭解一點就足夠——7月24日,停留於福萊?費雷爾家中的任何人,必死無疑。
?
從照片來看,漠然?費雷爾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只是針對長相而言。海蘭的中長髮閒置雙肩,身體單薄細瘦,碎髮遮住柳眉,兩眼在劉海下冷酷朦朧。真人般的漠然?費雷爾,人如其名。
她站在樓底靜望他,神色淡漠似乎沒有看到剛才地上的殘存肢體。
“你是誰?”她像女王似高傲的詢問他。
“伊路謎?揍敵客。”而他鬼使神差般報出自己的姓名。
“殺手。”她說。
伊路謎注意到這是一個完全的陳述句,女孩的口吻毫無猶豫。於是他沒有回答,屋子再度沉默。
片刻之後漠然問:“來殺我的?”
“是。”
“哦。”
“不怕?”
“怕什麼。”
“哦。”
“……”
再片刻之後漠然不耐煩地問:“你怎麼還不殺?”
這女人有沒有腦子?就這麼想早死嗎?伊路謎內心如此思量但面上仍是冷漠。“馬上。”他說出這話,抑制住咬牙切齒。不知是否因第一次被任務目標責怪動手太慢而格外鬱悶。
漠然聽後點了點頭,她上前一步抬頭輕聲說:“來吧。”
他把念釘舉起,目光深邃的注視她的銀眸。沒有故弄玄虛,沒有精心測計,沒有掩飾嘲弄,沒有畏懼瘋狂,只有無與倫比的嘆息、悲哀以及肆無忌憚。
緊盯著漠然的臉,伊路謎感覺心在不住顫抖。
她在悲哀什麼?明明不害怕死亡。她又在嘆息什麼?明明並不害怕未來消逝。她在肆無忌憚,本人都不在乎。那是個謎兒一樣的女孩,他為她即將失去的生命感到疼痛。
念釘舉到臉側的高度,無法向上,而那是暗殺是最好的位置。
白駒過隙間,伊路謎心裡苦苦的笑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放過你。
一放手就會離開
庫洛洛坐在仲虯街1314號的庭院外,雙手抱膝,身體有一半埋在門扉的陰影裡,只有雪白的襯衫露出些許反光。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上午,用漠然最喜歡的姿勢等待著未知。
她說:“雙手抱膝,就會有安全感,把身體緊縮其中就可以擁抱自己。”然後,漠然向著庫洛洛恬靜的微笑。而他不動聲色的將她柔軟的四肢緩緩扳直,再緊緊摟住。
一放手你就會離開。
某天,當我離開,你會怎樣。
可我註定會離開,永不回來。
又放不下的回來找尋,像小孩子把玩溪水,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
愛裡斯觀察了路邊的男子很久。從第一眼看到他,他的姿勢就不曾改變過。那讓她想起漠然,她是聰慧美麗冷豔漠視的少女,她也有類似的習慣。
“漠然。”愛裡斯擔心的想,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一個名字的魔力,愛裡斯驚訝地看到男子面無表情的朝她望來。
黑髮黑眸。她像被閃電擊中般無法動彈,心跳的速度無以復加。好俊美的男人!
“你認識她。”他問。
“誰?”
“漠然。”
“我認識!”
“那麼,”男子問,“她在哪裡?”
15分鐘後,愛裡斯和庫洛洛面對面的坐在巷尾的咖啡館裡。
小小的座位中,愛裡斯認真的端坐著,空氣很溫暖,手心稍稍滲汗。她緊張快速的攪拌著咖啡,有些心神不定。
另一邊,庫洛洛優雅的品嚐著卡布其諾,看似悠閒的外表下頭腦飛速運轉。俠客曾經提過的重要詞彙重又浮現,就連漠然的低語也彷彿近在耳邊。
“愛裡斯?拜倫”,“朋友”,“麻煩”,“並不很喜歡”以及——“十老頭”。
想到這裡,庫洛洛突然微笑,不懷好意的心思深藏嘴角。
“愛裡斯小姐是漠然的朋友吧?”
“啊!是!”女孩緋紅著臉輕聲回答,隨後又想到什麼似的有點結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