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並不敢做得太過份,所以兩年下來,並沒有惹出什麼亂子。
可這次不同,一萬五六千兩銀子的窟窿。還真不好堵。
再者,就算小齊氏有錢,她也不願拿出來。
已經吃到肚子裡的肉再吐出來,任誰也不捨得啊。
小齊氏咬了咬牙,轉身去裡間,拿了幾張銀票交給李媽媽,“去,先把上個月的月錢發了。其它的,我想想再說。”
李媽媽答應一聲,接過那些銀票便出去了。
傍晚。李媽媽從銀號裡取了現銀,而後讓內賬房的管事媽媽將僕役的月例都發下去。
辦完這件事,她思索再三,還是去了趟正房。
“又有什麼事?”
小齊氏滿心煩躁,見到一臉凝重的李媽媽。心裡不由得又是咯噔一下,她沒好氣的問道。
李媽媽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這才說:“少夫人,下午老奴去錢莊的時候,看到二爺了。”
小齊氏現在聽到“二爺”兩個字就頭疼,從鼻子裡哼了一記。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又去做什麼了?對了,匯通錢莊在黃華坊,而本司衚衕就在坊裡。哼,怎的,二爺剛剛發了財,就想去教坊風流快活?”
李媽媽彷彿沒沒聽到小齊氏話裡的嘲諷。而是略帶擔心的說道:“少夫人,老奴聽說,上個月二爺在醉仙居簽了一千五百多兩銀子的賬,今天醉仙居直接來外賬房結算。而如今二爺又去了教坊,那、那——”
話還沒說完。小齊氏已經變了臉色,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是呀,現在的陸離彷彿要將過去六年錯過的“損失”統統要回來一般,拼了命的在外面浪費銀錢。
而欠賬卻都記在了國公府的賬上。
如果任由他這麼鬧下去,用不了多久,國公府就會出現入不敷出的窘況啊,這不是變相的在挖空屬於他們的家業嘛。
一想到屬於自己的銀錢被陸離揮霍掉了,小齊氏的心就如同針扎一般的疼。
李媽媽見小齊氏反應過來,臉上的凝重一斂,忽的變成了神秘的笑容,她壓低聲音道:“其實,這件也不算什麼壞事。”
小齊氏立起了眼睛,沒好氣的罵道:“這個敗家子這般揮霍銀錢,將來世子爺繼承家業的時候,國公府早就被他折騰散了,這還不是壞事?”
李媽媽也不害怕,仍笑嘻嘻的說:“少夫人,您還記得前平西侯府的二少爺嗎?”
小齊氏一怔,努力回想了下,腦中靈光一閃,滿眼驚喜的說道:“你是說讓我學那位平西侯夫人?”
李媽媽笑而不語,答案已經不言自喻。
李媽媽所說的輔國公夫人不是平西侯的原配,而是繼室,前頭夫人留下了兩個兒子。大兒子身體不好,長到十五六歲的時候一場風寒要了他的命。
二兒子卻健康、聰明,很有讀書的天分,頗得幾分其先祖的優良遺傳。
直到現在,許多往日親友提及被奪爵毀劵、抄家流放的平西侯時,都忍不住嘆息:如果當年的二少爺沒有“出事”,平西侯府或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只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硬生生的被繼母給養廢了。
捧殺這種事兒,手腕厲害些的內宅婦人都懂,平西侯夫人做得比較絕——
同樣是去教坊喝個花酒,旁人家的少爺都沒事,偏平西侯府的二少爺被龜公堵到府門前要賭債。
同樣是縱馬嬉戲,旁人家的孩子哪怕在鬧市踩踏百姓也會有家裡的慈母幫忙善後,惟獨平西侯府的二少爺會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捉到請家長。
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幼時聰明上進的好孩子,卻變成了京中聞風色變的紈絝惡少,最後更是被一怒之下的平西侯趕出了家門,至今人都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了。
徒惹無數人惋惜。
但也有許多人,在平西侯府的事情上,學習到了不少“經驗”。
比如,小齊氏。
不多會兒,陸元回來了,出於對妻子的尊敬,他象徵性的來上房轉轉。
不鹹不淡的跟小齊氏說了句閒話,陸元正欲去廂房姨娘那兒歇息的時候。小齊氏叫住了他。
“什麼事?”陸元有些不耐煩,這些日子為了齊家的事,老夫人和小齊氏四處忙活,擾得他很是心煩。
小齊氏感覺到陸元話中的嫌棄。忍著心底的酸楚,幾句話將這段時間陸離的反常表現說了說,而後道:“世子爺,二爺這般恣意,實不是家門幸事啊。”
陸元皺緊眉頭,其實他也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