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如果沒有家裡,和安咲的幫忙,自己到底會怎麼樣。會不會活到現在?
至少此時此刻,如果讓他身無分文,或者讓他沒有腦袋上那個煩死人的頭盔……生活一定會很難受。
紀卡知道自己想的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已經既定的一切用不著假設在或者不在,生活中說“如果”更是沒有用的。
但是他控制不住的去想,控制不住的去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控制不住的去假設如果自己沒有與生俱來優良的家庭條件,控制不住的得出自己很沒用的結論,然後控制不住的反覆論證這個結論——
我很沒用。
紀卡以每秒上百遍的速度反覆想著這件事這個結論,於是情緒開始迅速低落低落再低落。一般人情緒低落的時候會想的越來越少,而紀卡的思維不受控卻只能讓他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想著那些消極的事情。
我很沒用。
我很沒用。
就像偶爾會出現的四肢不受控制,此時此刻,在反覆想著“我很沒用”的紀卡的淚腺也不受控制,不理大腦的調停,自顧自的,惹紅了眼圈。
好煩……
紀卡感覺到臉上的溼潤,想到。
從遇到旅團開始,紀卡的恐懼從來沒有停止過,但是他也從來沒讓消極的情感席捲內心。
即使很恐懼,紀卡卻一直很積極的想辦法,一直很積極的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逃離旅團。
一方面,紀卡清楚的明白旅團那絕對優勢的強大,而另一方面,紀卡又反覆著相信自己能在這種強大下偷生。
他潛意識裡逼著自己變得積極,更積極。
而人類對自己的逼…迫無論如何都是有限度的,那些被壓抑的消極情緒並沒有消失,那些強制形成的積極並不是沒有後遺,強行逼…迫出來的積極就像沙子堆成的城堡,最輕柔的水也可以推到。
對於紀卡來說,進行的不順利的念能力,還有突然變得奇怪的安咲,都是那種輕柔溫和的水流,看起來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