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要不是今年南海有事給絆住了,皇上還要帶權仲白去離宮過冬呢,這兩個人,哪像是在慪氣的樣子?這個權仲白,還說有商有量,自己卻什麼都不和她說,這裡活活就給婷娘耽誤出好幾個月了……
“這我們還真一點都不知道。”不過,蕙娘肯定也不會把話給說死,“我這就回去問問你二堂哥,怕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在吧,解開了就好了,你也不要心急。”
本來她也不想說這話的,可婷娘聽談吐也是個剔透人,蕙娘便忍不住提了她一句,“皇上喜歡清瘦些的姑娘,妹妹這模樣雖然已經挺好看的了,可——”
“嫂嫂的意思,我明白的。”婷娘撫著臉,一笑又露出了兩個喜氣的酒渦,“我也在使勁兒呢,這要是能早日懷上皇嗣,是個皇女,或是小皇子,日後再吃得多胖,也都沒人管我了……”
蕙娘禁不住失笑:這個婷娘,談吐也不像是一般閨女那樣無趣,沒準就是這通透大膽的性子,能投合了皇上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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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為婷娘討了她的喜歡,蕙娘就更納悶了——這權仲白能怎麼得罪皇上,逼得皇上要這樣委婉曲折地來表達不滿?最近朝中雖然風波動盪,但和良國公府,可沒有太大的關係。倒更多的還是兩個閣老之間的較量,可這兩邊都是權家的親戚,皇上也不會找上權仲白吧?
因為這個月事多,權仲白又經常要出外留宿,兩夫妻聚少離多,這會又是三天沒打過照面了。蕙娘還真有點思念權仲白,除了婷孃的事以外,更重要還有一點:經過長達五個月的強身健體,她總算覺得自己從那場生產中恢復過來了,腰身甚至要比從前更纖細了那麼一兩分,要不是最近忙,她還真想讓老菜幫子嚐嚐她的厲害……
也因此,進了院子,隔著玻璃窗見到權仲白在炕上盤坐時,蕙娘唇邊便掛上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不要人服侍,自己掀起簾子快步進了裡屋,半含著嗔怪地道,“你呀,還說什麼事都要和我——”
話才說了一半,她的視線就落到了桌頭新出現的一個小瓶子上:這是個很精緻的小瓶子,在陽光下做五彩之色,內中盛了淡黃色的大半瓶液體,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四杯的量。
她屋內的東西,蕙娘心裡都是有數的,她有點吃驚,“這個是你從哪裡淘換來的好東西?我怎麼——”
說著,便要去拿,權仲白忙喝止她,“這東西,你最好別動。”
他語帶深意,“別人動都沒事的,就只有你,動不得。”
蕙娘面色一凝,心頭那淡淡的喜悅,頓時就潮水般地退了回去,這回,她認真地打量起權仲白來了,見他神色玄妙、似笑非笑,她心裡多少也有數了。
“這瓶桃花露,是達家來的?”她在權仲白對面坐下了。
權仲白抬起眼來看著她,他輕輕說,“是,達家來的。”
在這一瞬間,焦清蕙忽然想到林中頤臨別的那番話,她很好奇,在權仲白寧靜的表象下究竟藏了多少情緒,他又究竟是憤怒,還是感慨,又或者有許多他那君子脾氣應有的埋怨在等著她……不過無論如何,看破就是看破,這風險她當時既然算得到,今日也沒什麼承擔不起的。
“想問什麼,你問吧。”她乾脆利落地說。“能答的,我一定答。”
權仲白眼神一暗,他的第一句話,也就問到了點子上。“栽贓給達家的事,你是什麼時候安排上的?”
沒等蕙娘答話,他就又盯著問了一聲,“是在你醒來之後,我讓你服藥排毒,出去迴避的那一小段空當裡,你吩咐綠松去安排的?”
一個人沒有心機,不代表他看不破心機,蕙娘微微一笑,坦然道,“自然,不是那個時候,還有什麼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今晚只能單更了,OTL,週三那場雨淋得太不好了,我今早起來整個人就好暈,似乎是要感冒的樣子,這一章還是掙扎著才寫出來的。
如大家所見,下一章也好重要,我今天寫不好了,得回去悶悶被子發發汗,喝點板藍根看能不能壓住。請大家見諒。
☆、108分手
敢作敢當;焦清蕙就有千般不是;她也始終都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人。權仲白見慣了事發前耀武揚威春風得意;事發後砌詞狡辯遮遮掩掩的貴人;縱使心情再沉重,對清蕙的作風,始終還是有三分欣賞的。
“這麼小半瓶香露;滴到一罈子湯裡;喝得出一點香露的苦澀味道,倒是不難。”他一面也是整理自己的思緒,一面也是看看清蕙的反應,“但要從被稀釋成這個樣子的湯